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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落至对面靠于墙壁的壁炉，上面崭新的纹理是当下至冬刚火热起来的款式。
“换个壁炉安心些，毕竟我的身子骨可不及你们年轻人硬朗。”
公鸡拄着拐杖，来到富人左手边的单人沙发边缓缓坐下。
他的视线悄然落至对方放下的那封信，上面的字迹他并不认识，但信中内容却是他熟悉的。
——关于『看客』的行程。
“你还在派人调查『看客』？”
市长大人挑眉道。
“多掌握一些同僚的信息总是有备无患的，不是吗？”
富人坦然地承认了，他甚至不屑于对公鸡掩饰。
毕竟眼前这位市长大人，也在包括他之内的执行官身边安插了自己的人。
当然，他并没有阻止——像他们这类进行政治贸易的，总是要握有更多情报才能安心，他十分理解。
并且默许。
其他几位执行官也知道这件事，但因彼此信息需要一定程度的互通，便没有多加阻止。
而看客是个例外。
倒不是说看客有心除掉他们安插的人，只是对方的行程过于诡异，富人派了许多人都是无功而返。
按照那些人的说法，看客的行动路线就像是飘忽不定的风，谁知道下一秒会出现在哪里。
但这一次，大概是因为有蒙德外交任务的牵制，他派去的那个人能够勉强调查到看客的行踪。
“那个家伙……”
公鸡双手放于拐杖顶部，手套在纹理间摩擦，发出细小的声音。
这位市长大人似乎想到了棘手的事情，手指开始在拐杖边缘敲击。
渐渐的，富人注意到对方敲击的节奏越来越快，可见市长先生的心情糟糕得很。
在某个时刻，敲击声终止了。
“劝你一句，离『看客』远点吧。”
公鸡冷着脸，说出了自己唯一能提示的话。
随后干脆利索地下了逐客令，以至于黑发的银行家都没有机会询问，便被请出去了。
在目送富人离开后，公鸡关好门，来到办公桌前，从最底下的内层格里抽出一份资料。
那些纸张的边缘已经老到泛黄了，近乎是一用力就会破碎的地步，而上面的资料也只能勉强看清。
那是愚人众的成员档案，每一张都有字迹不清但明显不同的人名。
档案记录之人的存在状态都为已逝，且死因全是『深渊探索』。
然而在所有档案的右上角，却是同一个人的黑白照片。
“看客。”
公鸡想起自己初见少年时，对方明明只是无名的愚人众成员，却傲慢地无视了他。
少年英才总有些自视甚高的毛病，他可以理解，至少在对方以剑指喉之前，公鸡确实是这样想的。
“杀了你也不会掉任何材料，所以可以请你闭嘴吗？”
那双单纯到没有任何想法的眼睛，看向他时竟然让他感到毛骨悚然。
“——拜托了，我不想干没用的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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