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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呼吸声沉沉。
“宝贝。”
醉酒后，许肆的嗓音有些沙哑，尾音中还掺了几分蛊人的笑意。
姜梨心头紧张不安的乌云被这两个字驱散，漂亮的眼眸里漾起了笑。
没等她回应，电话那头就炸了。
翻了天的起哄声顺着听筒传来。
姜梨知道他们在听，故意装作不知的问：“你喝醉了？”
“没有。”
明明吐字都不清楚了，嘴还格外的硬。
“喝这么多，胃不难受吗？”
“难受。”
本来姜梨不问还好，一问对面人就开始跟小狗似的哼哼唧唧起来。
“陆之洲、胡智、董伟光……”
许肆也不嫌烦，掰着手指头，跟阎王爷点名似的，挨着数，一个都不落。
“就是他们故意灌我酒的。”
他告状。
被点到名的人立刻急了，冲到电话跟前大喊冤枉。
“嫂子，我们可没有，你别听肆哥瞎说。”
“对呀嫂子，我们真的冤枉啊！”
姜梨没忍住笑，她温声安慰：“好啦，你在那里等我，我一会儿就过去接你。”
挂了电话，她故意又拖了十分钟才往回走。
刚走到包间门前，她就透过门上的玻璃，看见许肆正端着酒递给陆之洲。
“陆之洲，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好大哥。
我肯定给你当牛做马，好好孝敬你，不会让你失望的。”
陆之洲也不知道被他缠了多久了，脸上有些不耐，再听他这话，整个人哭笑不得。
“许肆，你平时不是很狂吗？原来心里这么敬重喜欢我啊。”
许肆重重点头，“对，我一直把你当亲哥哥一样敬重你。”
他耷拉着脑袋，不知道想到什么，忽然笑了起来：“其实比起你，我更喜欢你的……”
姜梨意识到他要说什么，瞳孔骤缩，猛地推门进去。
“哥，我们走吧，宿舍马上要关门了。”
十五分钟后，宿舍门口。
姜梨挥手跟陆之洲告别，看着他的背影彻底消失在小路尽头，立刻转身往校外方向跑。
临近凌晨，街上已经没有几个人了，只剩路两旁五光十色的招牌灯。
许肆蹲在马路边的树下，耷拉着脑袋，像幼儿园放学等家长来接的小孩一样。
姜梨远远看见他，提着的心放了下来，逐渐放缓了脚步。
她去年八百米考试跑得都没现在这么卖力。
她喘匀气，凑了过去：“干嘛呢？”
“数蚂蚁。”
姜梨被他这个回答可爱到：“那数清楚了吗？”
人就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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