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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云垂眸，默不作声，静静等待暴风雨的来临。
江程牧红着眼眶声音发颤：“看样子，师姐早就知道了！”
“这是最好的结果。”
她回答。
“是你说了我的身世？”
“是。”
“你算好了他会让我来取代他？”
“是。”
“就因为这个地方...是...兵权必争的要地？”
“是！”
江程牧声音已经颤抖地不成样子，面对他的质问沈嘉云的回答一次比一次肯定。
“可是我不想要！
我不想要这些！”
他嘶吼着大喊，又紧抓著她的衣袖祈求，“师姐，我们不要这样好不好，我可以一点一点往上走，我不想...”
沈嘉云一把扯着他的衣领把几乎半跪的人拎起，眼里的泪水滑落也全然不顾，态度强硬：“你不想什么？不想接手这块带血的印章？不想亲自下手出绝后患？你的父亲、皇兄，宫里的哪个人不受手上沾血，杀的人不少过屠城，你觉得你能干干净净走得上那皇位吗！”
江程牧情绪已经奔溃，他以前的算计，只是给自己谋划一条生路，想活下去，宫里杀人不是他所想，幻境杀人他心知是假才敢动书，握剑时颤抖地手腕她都一一看在眼里。
他性子软弱，打心底里不会伤人，他那点伪装算计，在真正的夺权路上，根本拿不出手。
“陈使君，也是个忠烈俊杰，我想让他好好安息，这样压榨他最后的利益，我心里过意不去。”
“啪”
的一声，江程牧的脸被打的偏向一侧，“你以为，仅仅是知道你皇子的身份，他会心甘情愿打上自己的命让你当垫脚石？边关战事不断，内朝又出现这种魔器作乱的事情，到底是谁在放纵这里的一切，是谁在一批又一批往这里输送贡品，你真以为朝廷上的人会不知道。”
沈嘉云大口喘着粗气，心里怒火中烧，“他们心里明白的很，陈鸣也明白得很，他是对朝廷失望，对当今皇上失望，那个京城已经烂了，如果真的替益州求的人不值，更应该去把那个腐烂的根拔掉。”
江程牧被扇了一巴掌冷静下来，一路走来，他看到了太多尸首，内心本能的逃避，却在这一刻显得那样愚蠢。
自己这幅懦弱的样子，真的担得起师姐对他的期望吗！
是不是从踏入这里的那一刻，她早就预料到了这群人的结局。
“他们真的只有死路一条吗？”
他痴痴地问。
沈嘉云摇头，“不知道，这是最坏的打算。”
现在益州的这群人，就像一个寄生的毒瘤，根源在天池的魔器身上，可人们在就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腐肉，医得好，活一城，医不好只能挖掉，防止蔓延全身。
看着江程牧冷静，两人着手准备下山，天空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回去的路上，远远看到一条幽明的通道，人们明亮的火把高举头顶，在漆黑的山路上汇聚成一条长河若不是那严肃的表情，倒算是一场美景。
沈嘉云当即决定兵分两路调查情况，江程牧被派去找张钦，调查城中人有什么预谋，她则隐匿于黑暗中，观察动向。
明明相隔不远，却被人有意错误引导，步入密林深处。
感受到四周情况不对，她负剑谨慎的独行在树林中，加下枯叶沙沙作响，一道风声划过，密林中突然出现三道身影，手持长刀满身杀气向她袭来。
沈嘉云飞快转身，一剑为盾挡过一人，两道剑气挥退另外两人，刀剑相击发出嗡鸣，面对三人的进攻以剑指地，撑起身子翻转出手，却被三把剑齐齐架住，腕力扭转，顷刻间转为星饶在上，死死压住三人刀剑，手中灌了灵力，抬腿一踢将三人震开，紧随其后一道剑气将人一击致命。
身后响起鼓掌声，后头一看竟是那日在天池中央起舞的少女——陈鸣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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