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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之韵和顾文珏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的反应里看到了警惕。
阵法刚布下，就来“客人”
了？顾文珏做了个手势，示意程之韵待在原地别动。
自己则悄无声息地贴着墙根，朝着院门的方向摸了过去。
程之韵的心提了起来，难道又是京城那群人？还是说，谁贼心不死又来了？就在这紧张的当口，院门外传来一个苍老而迟疑的声音。
“顾家小子……在家吗？我是老村长。”
老村长？程之韵和顾文珏都愣住了。
这三更半夜的，老村长跑他们家来做什么？顾文珏没有放松戒备，他走到门后，压低声音问：“老村您深夜到访，有何贵干？”
门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尴尬：“咳，有点事想跟你商量。
你先把门开开，这黑灯瞎火的，你家这狗……还挺凶。”
顾文珏回头看了程之韵一眼，程之韵微微点头。
他这才拉开了门栓。
门外，老村长果然提着一盏昏黄的灯笼，老脸上带着几分不自在的笑容。
他一看到门开了，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显然是被刚才追风的叫声吓得不轻。
“进来吧。”
顾文珏侧身让开路。
老村长踏进院子，灯笼的光晃来晃去，他浑浊的眼睛不着痕迹地在院子里扫了一圈。
当他看到角落里堆得整整齐齐的柴火时，眼神闪了闪。
“这么晚了，还没睡呢？”
老村长没话找话。
“老村长有事不妨直说。”
程之韵从屋檐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老村长搓了搓手，似乎在组织语言。
他叹了口气，开门见山：“我就不绕弯子了。
今天看你们又去西边那片沙地里折腾，我老婆子就念叨，说那地邪性，种不出什么好庄稼，你们白费力气。”
程之韵没有接话，等着他的下文。
“我呢，在村东头，还有五亩水田，三亩旱地。
我那几个儿子都在外面，就我老头子跟我家老婆子，也种不动了，一直荒着。”
老村长看着两人，终于说出了来意，“我想着，要是你们不嫌弃，就租给你们种。
租钱……你们看着给就行。”
这话一出，程之韵的呼吸都停顿了一下。
送上门的地？还是八亩肥地？这老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顾文珏的反应更快，他直接拒绝：“老村长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但这地，我们不能要。
无功不受禄，这个道理我们还是懂的。”
“哎，你这孩子！”
老村长急了，“我不是白给你们的！
我是有条件的！”
他见顾文珏不为所动，干脆把话挑明了：“你们能把那没人要的凉薯疙瘩，变成一斤一百文的精贵淀粉，这就是本事！
我把地租给你们，你们种出来的粮食，除了交租子，剩下的能不能匀我们村里一些？价钱按市价算，绝不让你们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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