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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良从后视镜看了于佳薇一眼，“东子一整夜没睡。”
于佳薇没有说话，她朝着车窗外看去。
白雪漫山遍野，满目苍茫一片。
一整夜了。
天地间都变了模样。
“那我呢？”
她的声音很微弱，萧良却还是听到了。
于佳薇缓缓地伸出自己的右手来，放在车窗上，指缝间可以透出外面的雪光。
她看着自己的手掌心，就仿佛从掌心里破开一个血窟窿，有一柄刀直接过穿进来，透出了刀尖。
“我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吧。”
萧良一愣。
是啊。
那些人要绑的是谢雪桐，用来要挟的是陈东铎，和于佳薇有什么关系？
萧良转了个话题，“我先带你去一趟医院吧，做个全身检查。”
他看于佳薇身上的衣服都是又皱又脏，一张脸已经看不出原本的肤色了，他隐约注意到于佳薇走路的时候腿是瘸的，想必是伤到了腿。
车从路口驶过。
于佳薇用手指抹了抹车窗上的水雾。
雾气散去，那房子前面已经停了好几辆车，还有闪烁着的巡逻车，很多人聚集在一起，彼此簇拥着。
人群之中，她看到了紧紧抱着陈东铎的谢雪桐，后面还有人。
她好像看到了……
等等！
“停车！”
?
碰
于佳薇脊背绷紧，朝着车窗外看。
她的视力很好。
透过蒙着水雾的车窗玻璃却犹显不够，把车窗降下来。
这次，她看清楚了。
那人就是。
萧良从后视镜看到于佳薇的动作，说：“这里不能停车，太明显了，等到医院，你有什么想问的可以问东子，他一定都会告诉你的。”
都会告诉她么？
于佳薇想起来刚才陈东铎在那四面漏风的破败房子里，他那冷淡疏远的笑“你们抓错了。”
她有一瞬间，呼吸都停滞了一秒钟。
她以为他要放弃她了。
那一抹怅然的感觉，却在那一柄弹簧刀扎穿手掌心的瞬间被充盈，整颗心都好似是被血色弥漫了。
车没有停顿，依然是开走了。
陈东铎眼角的余光，已经看到雪中那一抹白缓缓离开，心下松了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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