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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玄宴坐在副驾,扣上安全带的下一秒,就无意识地伸手攥住了哥哥西装的一角,纤细的手指将昂贵的面料捏出一片褶皱。
东方玄曜侧头看看妹妹,又低头看看这个她从小做到大、极度缺乏安全感时才会流露的小动作,心里那根弦悄然绷紧。
他太了解这个比他小七岁的妹妹,她那副冷峻理智的躯壳下,藏着比谁都重的情感和伤痕。
父母的决裂像一场核爆,摧毁了她对“家”
的全部信仰,只剩下自己这个哥哥,是她与世界之间最后一道可靠的缓冲带。
他从不点破她这些小心思、小动作,因为唯有此刻,她才不像那个洞察人心、无坚不摧的精神医师,而只是一个会害怕、需要依靠的普通女孩。
“宴宴,”
他声音放得极缓,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明天是你的生日,你要怎么安排?”
东方玄宴眼皮都没抬,声音闷闷的:
“哥,我不过生日你又不是不知道。”
“好,不过就不过。”
东方玄曜从善如流。
“那咱们回家?”
“回哪个家?”
东方玄宴像被烫着一样,肉眼可见地在座位上弹了一下,猛地转向他,眼神里闪过一丝猝不及防的惊惶。
东方玄曜心头一刺,面上却只扯出一个凄然的苦笑:
“回酒店呀。
那里是哥哥的家,也是你的家。
不然还能是哪儿?”
自从父母那场撕扯得无比难看的离异后,妹妹就再也没回过那个曾经的家。
母亲为了报复父亲,歇斯底里地搜罗编织了近百条“罪状”
,一连串的告发信,最终将那位曾身处高位的父亲拉下马,一家子被迫离开住了多年的军区大院。
妹妹就此与母亲决裂,她的话冰冷彻骨:
“只要她爽了就行了,她考虑过谁?考虑过我吗?”
而父亲……妹妹也同样不再见了。
她的理由同样直接到残忍:
“自己是什么身份自己不知道吗?那百条罪名我懒得核实,我就见不得第一条:跟三个女人有染,还有图有‘真相’。
他妈的,老子都懒得做女人,丢人!”
东方玄曜无声地叹了口气,肌肉记忆已经熟练地将车驶入香格里拉大酒店地下停车场。
他停稳车,侧头看去,妹妹不知何时已歪着头沉沉睡去,眉宇间还残留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疲惫与紧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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