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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年的西格玛,所爱的会被父母以另一种爱的名义摧毁,并加之以崇高道德的枷锁。
而作为一个尚且无法自力更生的孩子或者……青少年,在他为自己的生活深深感到绝望的时候,只要他愿意说出去,得到的往往不是他单纯想要的安慰和引导,而是更冰冷,却在某种意义上也更现实的话语:
“你这点苦又算什么,这天底下比你惨的人到处都是,畏畏缩缩哭哭啼啼只会让你变得更加自以为是,将来难堪大用!
你干脆一辈子都在妄自菲薄吧,无能的人只会为自己的无能找借口!”
他过早地承担了莫须有的诸多苦楚,从而踏上了于内于外求和的征途。
他固然是一个有心的人,在孤立无援的精神环境下依旧满怀善意——“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我究竟忍不住去帮助别人……”
。
是啊,你甚至会在路过一个乞丐时犹豫,走出十米开外又突然折返,掏遍所有的口袋,庄重地将一张纸币放到那复杂人物的破碗里,你至于吗!
行了,当一个人最质朴的善意都会被曲解为泛滥的同情,病的不是他,而是这整个——
“嘶……!”
另外,颇有些可笑的是,病态严厉的父母却也实打实地稳固了他的道德观念?在多重因素的铸就下,他博爱,他谅解,他坚韧,加之未老先衰。
但他仍然平凡,做着泛泛的工作,失尽了爱恋的信心,现在又得承受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接受的离别之苦。
“现在呢,我只是过着这样子的生活,你们又会怎么嫌……”
“我不该那样想的,你们仍是父母,我仍然思念你们,虽然说真的你们并没有……但我始终承认我的父母是爱我……的,哪怕……”
西格玛思绪混乱,思维不断化作质疑与否定的声音,因此他自认为内心的旧疾又犯了——明明自己应当更平静才对。
是啊,父母现在就是不在了,哪怕是曾经意外尚未降临的时候,有也跟没有一样。
就连母亲自己都说过,和他们交流,不如先找墙壁倾诉。
既然这样,那自己又何须忏悔那些“可憎”
之语?不过只是些残酷的实话罢了。
细细的风凌乱了西格玛的银发,惹惹布满褶皱的大衣衣摆。
他那稚气尚存的脸上,陡蹙的眉梢之间,流露的竟是一位老者的垂息之气。
他很郁闷,于是在矛盾的心态下,深情地注视沉默的石碑良久。
之后,西格玛便在此处留下了决绝的背影——自欺就此别过,哪管路在何方。
你就走吧,创伤文字看多了翅膀硬了不是吗?
“唉!”
他漫不经心地绕回了空荡荡的“家”
里,叹息,走进房间门前踢踏甩掉泥泞的鞋子,颓然倒入床中,举起他那同样信息寥寥的移动设备。
找关系相对最好的宏牛和凯趣聊聊吧?罢了,他们有各自的生活,不便去打扰。
要不闭眼睡一会儿吧?不行,一合上眼往事便历历在目,仍是折磨。
还是老样子,无人在意,索然无味,难道只能在悲伤与悔恨之中感受时间徒然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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