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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这句话时，陈青颂平静极了。
他仿佛已经习惯了这种半威胁式的掌控者语气，这样的他，让傅承灿感到陌生。
傅承灿脸上的假笑完全垮下来，换上一种别有深意的拖长音语调：“你在威胁我？”
“在拜托你。”
陈青颂说。
拜托你带我回家。
“....”
副总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瞟，哈哈干笑了两声，一巴掌拍在傅承灿后背上：“你看陈总多稀罕你！
都用上拜托这词儿了，咱今晚上就当跟陈总交个朋友？”
“我这儿朋友性质有很多，你让我跟他交哪种，”
傅承灿轻笑了声：“x交吗。”
副总脸色一瞬尴尬，没想到他居然直接把自己的龌龊心思摆在明面上讲，立马悻悻地看了一眼陈青颂，本以为这位气质阴戾的陈总会生气，却发现他并没有抗拒或反感的表现。
他不仅允许傅承灿这么说，仿佛还期待跟他这么干。
于是副总抿了下嘴，试探着用另一种委婉的话术说：“那你今晚把陈总送到家总行吧？他喝酒了没法开车，你没沾杯子吧我记得？”
傅承灿：“沾了。”
陈青颂没什么情绪道：“你只吃了两只虾、两个烤鸭卷饼和一碗粥，喝的是葡萄汁。”
傅承灿：“....”
副总：“.....”
“别磨叽了，就这么办，你开车送陈总回去。”
副总语重心长地拍拍傅承灿肩膀，然后又趴在他耳边小声提醒他的重任所在：“把陈总伺候爽了，片酬给你涨40%。”
陈青颂双手默然地插在兜里，侧过身给傅承灿让道。
傅承灿脸阴沉沉的，一言不发朝厕所外走去。
他步子迈得沉稳而大，没有要和陈青颂并肩而行的意思，陈青颂也没有急着贴上去，始终和他克制着五米的距离。
傅承灿的车就停在楼下，从前那辆车已经被转手，他这五年不择手段发展事业的收益非常惊人，陈青颂亲眼看着他走到一辆十分扎眼的跑车旁，停住，一边等自己走过来，一边黑着脸转过身去，背对自己避风点了根烟。
从背面看去，他身旁那辆黑红色布加迪威航此刻缓缓自动张开车翼，白金色背头在顶级超跑散射灯外观下镀上一层耀眼的灿黄，烟从指间一侧弥散出来，傅承灿转回来，脸色恹恹的不太情愿，但还是冲陈青颂歪了下头，让他麻溜上车。
跑车底盘很低，陈青颂个头高，弯低了腰才坐进副驾驶，傅承灿关上车门之后朝车载烟灰缸里弹了下烟灰。
他偏头的时候瞥到陈青颂还没系安全带，便很快两指把嘴里的烟夹下来，习惯性地俯过身去给他系安全带。
动作进行到一半，他又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似的，面无表情地收了回去。
跑车发动的轰鸣声掩盖了车内小小尴尬，傅承灿一边开车一边叼着烟出神。
陈青颂先是透过窗外后视镜观察了会儿车后，确定没有被人跟踪的可能性，多年养成的警惕习惯才得以纾解，紧绷的双肩也一点点放松下来。
淡淡的熟悉香烟味从旁边飘过来，陈青颂转头看了一眼傅承灿，说：“还抽这个牌子。”
“嗯。”
“戒不掉吗。”
“....”
这话听着有深意，傅承灿没做好应对的准备：“偶尔抽。”
“你住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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