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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英站在晒谷场边的老槐树下,看着陈默教春生识字,陈默的声音混着雪末飘过来:“稻字,禾苗旁加个舀水的舀,就像咱们育秧要浇水。
“她嘴角刚要扬起,斜刺里传来赵铁山的公鸭嗓:“都凑什么热闹?没见林英的秧苗根上长绿毛?那是蛊虫!
“人群哄地散开些。
林英转头望去,赵铁山正叉着腰站在碾米石旁,三角眼泛着冷光,身边还站着张有财——那个总爱蹲墙根打哈欠的懒汉,此刻正举着半截发黑的秧苗根须:“昨儿我扒开林英的苗看了,根须上全是青纹,跟祠堂后老井里的鬼画符似的!
“春生攥着稻种的手紧了紧,刚要往前冲,被林英按住肩膀。
她目光扫过人群里几张动摇的脸——王婶攥着围裙角,李大爷吧嗒着烟袋锅子不说话。
这世道,饿过的人最怕“邪祟“。
“赵叔。
“林英往前走两步,雪在脚下发出脆响,“你说秧苗是蛊种?“她指了指春生鼓胀的脸,“那春生吃了我煮的粥,肿了三个月的腿怎么消的?“林英又转向张有财,说道:“你上个月偷挖我家后山的野葱,摔断腿时,是谁背你去卫生所?“张有财的脖子缩了缩,手里的根须“啪嗒“掉在雪地上。
赵铁山却梗着脖子:“那是迷药!
她给全村下了迷魂汤!
“他踹了踹脚边的石磨,“等着吧,公社调查组一来……““调查组明儿就到。
“林英截断他的话,声音像淬了冰,“到时候你带着根须去验,我陪着。
“她弯腰捡起张有财掉的根须,青纹在指缝里若隐若现,“要是真有蛊,我把祠堂前的秧苗全拔了;要是没有“她抬眼看向赵铁山,“赵叔,你该给春生娘磕三个头。
“人群里响起零星的应和。
赵铁山的三角眼跳了跳,猛地吐了口唾沫:“装什么大瓣蒜!
“他转身往村外走,棉裤脚沾着的雪块扑簌簌往下掉。
林英望着他的背影,指甲轻轻掐进掌心。
她早料到赵铁山不会罢休——自她带着弟妹上山打狍子换粮,带着猎户们设陷阱捕狼,这个总爱记黑账的记分员就像块黏在鞋底的烂泥,甩不脱。
更要紧的是,三天前她往空间寒潭里添了两桶山泉水,潭底符纹竟没像往常那样泛起青光。
夜幕降临时,林英在灶屋熬药,李桂兰的咳嗽声从里屋传来,她握着药勺的手紧了紧——这副止咳的贝母汤,得用空间里的泉水熬才有效。
窗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她侧耳听了听,是陈默的棉鞋踩雪声。
“英英。
“陈默掀开门帘,肩上落着雪,“春生娘刚才来寻你,说赵铁山带着张有财去了她家,要挖秧苗。
“林英的药勺“当啷“掉进锅里。
她抄起墙角的猎刀往外冲,陈默紧跟在后:“我问过春生,秧苗是他偷偷种在自留地的。
“春生家的篱笆被踹出个豁口。
林英冲进院子时,正看见赵铁山举着铁锨往下砸,春生娘扑在地上护着秧苗,头发散乱:“那是我儿子的命根!
你们不能““老东西滚开!
“赵铁山抬脚要踹,林英一步冲过去,扣住他的手腕反拧。
赵铁山疼得嗷叫,铁锨“哐当“落地。
张有财举着个破瓦罐想溜,被陈默截住,瓦罐摔在地上,黄澄澄的粪水溅了他一裤腿。
“林英你敢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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