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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笑笑想问不舒服吗，听到车子叮叮当当的声音，她朝外看去，吴双把她的旧自行车停在门口。
nbsp;nbsp;nbsp;nbsp;吴双拿掉围巾进来就说：“来晚了。”
nbsp;nbsp;nbsp;nbsp;柜员顺着她的话问：“起晚了？”
nbsp;nbsp;nbsp;nbsp;“起得早。
我都洗好脸了，小苏家才开门。”
吴双拿掉手套跺跺冰凉麻木的脚，“这里冬天真冷。”
关上一扇门，看到柜台里面打扫的很干净，不需要她扫地整理邮寄包裹，她就到苏笑笑对面坐下。
nbsp;nbsp;nbsp;nbsp;苏笑笑怀疑她看热闹看忘了时间：“双姐，我出门的时候看到很多人往南去，出啥事了？”
nbsp;nbsp;nbsp;nbsp;“你也看见了？”
吴双跟找到盟友似的，身体前倾，跟地下党接头似的。
nbsp;nbsp;nbsp;nbsp;苏笑笑摇头：“团团想喝豆奶粉，我赶着去供销社就没看。”
nbsp;nbsp;nbsp;nbsp;柜员闲着没事凑过来：“什么事啊？你跟没见过一样。”
nbsp;nbsp;nbsp;nbsp;吴双：“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就是卫生室的郑医生跟她丈夫打起来了。”
nbsp;nbsp;nbsp;nbsp;柜员是岛上的人，岛上卫生室的人她都认识：“不是说两口子感情挺好？她丈夫还是老师，脾气好的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
他俩打什么？”
nbsp;nbsp;nbsp;nbsp;吴双颇为可惜地说：“不清楚。
问因为什么，两口子都跟锯了嘴的葫芦一样。
我猜跟高老师的出身有关。
他家以前有几条渔船，搁外面算是富农。
听说以前还是郑医生上赶着追的他。
俩人结婚两三年赶上大革命，高老师虽然没遭罪，可郑医生总觉着低人一头。
以前去给我家老小拿药，我听郑医生抱怨过她命苦。
可能也在家抱怨过，高老师听烦了，今天她又说，两人就打起来。”
nbsp;nbsp;nbsp;nbsp;苏笑笑乐了：“这话说的，觉着委屈可以离婚啊。
又没人拦着她。”
nbsp;nbsp;nbsp;nbsp;柜员微微摇头：“苏姐您刚来不知道，高老师也是岛上的，跟郑医生的姐还是邻居。
听说当年就是她姐牵的线。
这要是离了，不光被人说只能共富贵，她姐也没脸再见老邻居。”
nbsp;nbsp;nbsp;nbsp;苏笑笑：“那就好好过啊。”
nbsp;nbsp;nbsp;nbsp;吴双点头：“我也这么劝过。
可她觉着我不懂她心里的苦。
再苦能有我以前苦啊。
我小时候别说吃不上穿不上，能不能活到明天都得看天意。”
nbsp;nbsp;nbsp;nbsp;苏笑笑算算她的年龄，她小时候正赶上鬼子在中原的几年，“郑医生是不是比你小？”
nbsp;nbsp;nbsp;nbsp;吴双想想：“好像跟你家张团长同岁，四二年生的。”
nbsp;nbsp;nbsp;nbsp;苏笑笑：“那从她记事起就没见过小鬼子？稍大几岁内战也结束了，算是没有经历过战乱？”
nbsp;nbsp;nbsp;nbsp;吴双：“对！
所以才认为我不能理解她的苦。”
nbsp;nbsp;nbsp;nbsp;柜员道：“你要是跟她提以前，她兴许还说，还不如打仗牺牲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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