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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夫掂了掂，揣进怀里，递给她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最里面那间，自己去吧，规矩懂吧？晚上别瞎跑，丢了东西或人，老子可不管。”
所谓的房间，不过是在隧道壁上挖出的一个小小洞穴，挂着一块脏得看不出颜色的布当门帘。
里面只有一张硬板床和一张歪斜的小桌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和消毒水的混合气味。
凌玥叹了口气，将东西放下，至少这里能挡风。
她需要了解更多。
稍作休息后，她再次来到外面的“商业街”
，这次的目标是酒馆——信息流通最快的地方。
镇上最大的酒馆同样位于一个较大的隧道厅堂里，名字直接就叫“灰鼠酒吧”
，里面烟雾缭绕，人声鼎沸。
各种打扮的人挤在粗糙的桌椅旁，喝着劣质酒精，大声吹嘘或交换信息。
凌玥找了个最角落的阴影位置坐下，点了一杯最便宜的、被称为“涡轮油”
的浑浊液体，只是沾了沾嘴唇，那刺鼻的气味就让她放弃了尝试的念头。
她竖起耳朵，努力从嘈杂的声浪中捕捉有用的信息。
“……东边的辐射蝎群又扩大了，上次黑狗小队折了两个人才搞到一点毒囊……”
“……听说钢铁兄弟会的一支巡逻队在北部遗迹失踪了……”
“……清水壁垒的水又涨价了，妈的，还让不让人活了……”
“……鼹鼠帮和拾荒者又抢地盘打起来了……”
“……最近有什么新鲜事？妈的，除了该死的沙尘暴就是饿肚子……”
大部分信息零碎而压抑，描绘着一个资源匮乏、危机四伏的世界。
凌玥注意到，人们谈论起“钢铁兄弟会”
、“清水壁垒”
时，语气中往往带着敬畏或羡慕，而提及“辐射蝎”
、“变异鬣狗”
等生物时则是深深的恐惧，货币体系似乎是各种瓶盖、金属角、以及某种信用点混合使用。
正当她听得入神时，旁边桌子一阵骚动吸引了她的注意。
“滚开！
小杂种！
又想偷东西！”
一个壮汉怒吼着，一把揪住一个瘦小的身影。
那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来岁的孩子，浑身脏得看不出肤色，头发纠结如鸟窝，只有一双眼睛异常明亮，此刻充满了惊恐。
他被壮汉像拎小鸡一样提起来，拼命挣扎。
“我没有！
巴克！
这是我捡到的！”
孩子尖叫着，手里紧紧攥着半块黑乎乎的面包。
“放屁！
老子刚掉的就在你手里！
看我不打断你的手！”
名叫巴克的壮汉显然不信，举起蒲扇大的巴掌就要扇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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