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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澈一直面无表情，凌子悦低着头叹了口气，为他斟上一杯酒。
“阿璃，既然来了就尝一尝吧。
此酒的韵味与宫中不同。”
云澈啜饮了一口，却尝不出味道。
“阿璃，有什么话不妨说出来吧。
如果有不快，就将这不快留此处，莫要带回宫中。”
“子悦，镇国公主以为她赢了。
但其实没有。”
云澈双手扶着案几，倾向凌子悦。
“对手越是高傲轻敌，陛下就越是离胜利不远。”
“只是……她对父皇对云顶王朝到底有没有丝毫真心？”
云澈仰面一笑。
他恨，恨心，恨权欲，恨许多无法解释的东西。
“他们只想对得起自己。”
云澈蓦地扣住凌子悦为自己斟酒的手，“那么呢？为什么与他们不同？”
“因为陛下是凌子悦的天。”
一句陛下，不再是朋友之谊，而是君臣之义。
凌子悦的眉眼轻颤，望向云澈，没有丝毫的犹豫。
她是坚定的，撑起云澈那摇摆的梦。
云澈盛满抑郁的心瞬间坚硬了起来。
“朕还没输！”
云澈握紧了酒樽，指骨泛白。
他颓然的目光再度硬冷起来。
“陛下当然没输。”
云澈眯起了眼睛，“朕，要忍……忍到厚积薄发，忍到有就算想只手遮天也遮不到朕的头上，忍到满朝文武看清楚到底谁才是他们的天！”
“那么陛下心中可已经有了想法？”
“如今镇国公主对遵从内外分庭的士子打压的厉害，朕不可能将每个中举的士子都予以官职，朕决定重用庄浔，此心思机敏善于言辩，他日必有大用。
还有向朕推荐的张书谋，朕该升一升他了。
至于御史大夫，朕考虑任用陈卢，子悦，觉得怎么样？”
凌子悦点了点头，“陛下将朝中各方面都考虑周全了，那么外戚呢？陛下可考虑好了？”
“是指舅舅吗？朕的打算又不是猜不到。”
云澈下意识别过视线，凌子悦的目光却迎面而上，令他无从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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