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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需要重新制定计划。
李振坤那边需要更精准地“投喂”
信息，引导其挖掘沃斯与东欧背景的更深层次联系。
而对瑞安保险，或许可以适时提供一些关于“特定符号在艺术品鉴定中的另类解读”
的“学术资料”
，加剧内审部门对沃斯鉴定方法论的怀疑。
更重要的是，他手中现在有了可以真正威胁到沃斯的东西。
下一步，是如何巧妙地、一步步地揭开这个盖子，让沃斯在自己最珍视的名誉和地位上，感受到毁灭性的压力。
严序的目光投向窗外，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城市的轮廓在阴云中显得格外清晰，仿佛一场真正的风暴即将来临。
而这一次，他掌握了风向。
易小天敏锐地感觉到严序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发生了变化，从高度戒备的凝重，转变为一种锐利而沉稳的决心。
他悄悄画了一幅画：一只狼在黑暗中，眼睛闪烁着光芒，紧紧盯着一块藏在岩石下的发光的宝石，而远处那条蛇的影子，似乎变得有些不安地扭动起来。
严序选择性地将关于“黑海艺术基金会”
和沃斯东欧背景的、经过脱敏的关键信息，通过加密渠道“投喂”
给李振坤。
此举旨在为李振坤提供明确的调查方向。
信息发出后，严序像一位播下种子的园丁，开始密切监控“土壤”
的动静。
他并不期待立竿见影的戏剧性场面，李振坤这种老江湖，行动前必然有他的算计和准备。
然而，监控数据流显示的变化，比预想中更快，也更有趣。
李振坤那边的数字足迹先是出现了一阵短暂的、近乎停滞的平静，仿佛消息石沉大海。
但紧接着，一系列密集而隐蔽的搜索查询被触发，目标直指“黑海艺术基金会”
的离岸注册信息、过往模糊的投资记录，以及几个与东欧艺术品黑市相关的、极其生僻的关键词。
这不再是漫无目的的愤怒搜索，而是极具针对性的情报刺探。
“上钩了。”
严序啜了一口冷掉的咖啡，嘴角微扬。
李振坤不仅收到了信息，而且立刻理解了其分量，并动用了自己的资源进行核实。
这证明李振坤绝非莽夫，他的复仇将是冷静且带有明确目的的。
更让严序感到棋逢对手的是，李振坤的反击并非直接冲向沃斯。
相反，严序监控到李振坤的几名手下，开始以商业尽调的名义，频繁接触瑞安保险的中层管理人员，尤其是那些与艺术品保险理赔流程相关的部门。
同时，李振坤控股的一家小型公关公司，似乎也在悄悄搜集近几年与沃斯鉴定结论相关的、曾引发过微小争议的媒体报道。
“聪明。”
严序暗自赞叹。
李振坤深谙“围点打援”
的道理。
他暂时避开沃斯这个坚固的堡垒，转而攻击其赖以生存的生态系统——信誉和保险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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