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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暴雨初歇。
紫宸殿外,钟鼓再鸣。
百官尚未列班,忽见谢韫率十三名御史昂然步入,人人手持朱红奏匣,神情肃穆。
谢韫立于丹墀之下,高声奏道:“臣都察院左都御史谢韫,奉天执义,据实弹劾前摄政丞相裴渊,犯有十大重罪:一曰专权擅政,架空君权;二曰勾结外敌,图谋割地;三曰贪没军饷,致将士冻毙;四曰操控科举,败坏纲纪;五曰滥杀忠良,颠倒黑白;六曰私调兵马,冒充流寇;七曰伪造圣旨,欺瞒天下;八曰毒害宫人,控制内廷;九曰囤积兵器,意图不轨;十曰背叛宗庙,通敌卖国!
今有确凿证据在此,恳请陛下开启‘金殿质询’大典,昭告天地,明正典刑!”
满殿哗然。
裴渊闻讯赶来,面色铁青:“谢韫!
你竟敢妄启祖制?金殿质询非同儿戏,需三品以上大员二十人联署方可启动,你哪来的资格?”
谢韫冷笑,转身示意。
崔明远、陆?、刑部尚书韩?、工部侍郎柳元等十七位三品大员依次出列,齐声附议。
“加上我等,共三十人。”
谢韫朗声道,“足矣。”
就在此时,一名内侍匆匆奔入,在皇帝耳边低语数句。
帘后之人沉默片刻,终于开口:“准奏。
三日后,开金殿质询大会。
裴渊暂禁府中,不得出入。”
圣旨一出,裴府顿时陷入死寂。
裴渊独坐书房,手中握着一枚玉珏??那是先帝赐予他的“参赞机务”
信物,象征无上荣宠。
如今却被收回,如同断翅之鹰,再难翱翔。
“他们找到了……青梧旧邸的东西?”
他喃喃自问,忽然仰头大笑,“可笑啊可笑!
我以为埋得够深,烧得够尽,原来还是漏了一角……但就算你们有证据,又能如何?只要我不认,谁能定我死罪?”
他唤来贴身心腹:“传令胡?,调动京营残部,秘密集结于城北校场。
另派人联络北狄密使,就说计划提前??三日后的金殿之上,若局势不利,便让赤狼部越过边界,制造骚乱。
我要让朝廷顾此失彼,乱中取利!”
与此同时,雁门关内。
萧景珩接到谢韫密报,神色凛然:“裴渊要狗急跳墙了。”
沈砚点头:“他必然不会束手就擒。
若真引北狄入境,不仅百姓遭殃,我们‘清君侧’的正义之名也会受损。”
“那就抢在他之前行动。”
萧景珩猛然起身,“传令李崇,即刻派出斥候营,沿长城全线巡查,凡有可疑踪迹,立即上报。
同时命秦昭率禁军左卫加强宫防,暗中接管四座城门。
我要确保三日后金殿质询之时,京城内外皆在我掌控之中。”
他又转向沈砚:“你立刻启程回京,持玄甲令副令入宫面圣,说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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