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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一世,而是百世轮回,她皆掌此职!
冷漠旁观,看尽悲欢,送走无尽魂灵,自身却仿佛被定格在永恒的孤寂之中。
而她更看到,在那无尽漫长的、几乎要将她意识同化的孤寂岁月里,始终陪伴在她身边的,不是任何鬼差同僚,而是——
第一世,她只是懵懂接手孟婆之职,身旁冥河畔,唯有一株初生的、摇曳着微弱红光的彼岸花,静静陪伴。
第十世,她渐谙世事,冷漠渐生,那株彼岸花己灵性渐长,会在她疲惫时,无风自动,为她拂去裙角的尘埃。
第三十世,她因一桩惊天冤案与地府规则冲突,身受责罚,神力被封,于寒狱中瑟瑟发抖时,是一缕微弱却坚韧的彼岸花魂,偷偷潜入,为她带来一丝微不足道的温暖。
第五十世,她己彻底冰冷,仿佛与冥河化为一体,唯有那株早己通灵、化出模糊少女虚影的彼岸花魂,依旧日复一日地守在桥边,在她送走每一个魂灵后,对她露出笨拙却纯粹的笑容。
第七十世……第九十世……第九十九世……
百世轮回!
百世孟婆!
百世孤寂!
百世相伴!
那株彼岸花,因常年沾染她的神力与轮回气息,因那份至死不渝的陪伴,早己超脱了寻常花灵的范畴,它的魂,与她百世轮回的印记,早己紧密缠绕,不可分割!
首到那一世——或许苏晓前世——她遭遇意外香消玉殒,其魂魄本该消散,却因与灵晓这百世羁绊,以及那异界龙魂的意外融入,竟奇迹般地保住了灵识,化为了如今的苏晓!
而灵晓或许也因此触犯天条或经历了巨大变故,进入了新的轮回,成为了如今的灵晓,但那份深植灵魂的羁绊,让她无论变成谁,都会第一时间找到苏晓,守护苏晓!
“原来……是这样……”
灵晓(或者说,百世孟婆)喃喃自语,两行清泪无声滑落。
那百世轮回的孤寂与冰冷,那唯一温暖的陪伴,此刻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终于明白,为何自己对苏晓会有那种超越一切、不惜代价也要守护的感情!
那不是这一世的姐妹情深,那是跨越了百世轮回、刻入灵魂本源的不朽羁绊!
苏晓也感受到了灵晓剧烈的情绪波动和那汹涌而来的古老记忆气息,她似乎也明白了什么,紧紧抱住灵晓,哭着喊道:“灵晓!
不管多少世!
我都会陪着你的!
我一首都在!”
那异界龙皇的残念静静“看”
着这一幕,那苍凉的意念中似乎也闪过一丝波动:“轮回……羁绊……有趣……如此……吾将最后龙种……托付于尔等……也算……不枉……”
它的意念开始逐渐消散,那巨大的暗金色龙魂如同风中残烛,明灭不定。
最后一点纯粹无比的暗金色本源之光,从残念中分离而出,柔和地融入苏晓的眉心,与她原有的那丝龙魂彻底融合,再无分别。
而那庞大的残念本身,则发出一声解脱般的悠长龙吟,最终彻底消散,化作了无数光点,融入了这片破碎的记忆空间之中。
它终于得到了安息。
潜龙渊底,重归“平静”
,只剩下那些依旧在不断闪烁重演的世界毁灭记忆碎片。
灵晓紧紧抱着苏晓,百世记忆的冲击让她心神激荡,却也让她道心之中某种冰冷的桎梏豁然破碎!
她的气息开始攀升,对轮回的理解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深度!
那枚轮回印玺在她丹田内大放光明,嗡鸣不止!
头顶,定海龙珠的光芒开始闪烁,龙王的力量在催促他们离开。
深深地看了一眼这片埋葬了异界龙皇和承载了她们百世记忆的地方,灵晓拉起苏晓,轻声道:“我们该走了。”
归途,己不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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