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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岳盯着数据，脸色变了又变。
“你是说……他们不是来吃白饭的，是来打工的？”
“他们是资源。”
陈林说，“也是赌注。”
他走到主控台前，手指悬在“外闸开启”
按钮上方。
“打开第一道门。”
他说，“引导他们进入隔离缓冲区，全程监控，任何人脱离指定路线，立即触发冷冻射线。”
“明白。”
零回应，“己激活C区消毒阵列，准备启动气密舱循环程序。”
秦岳一把抓住他胳膊：“你真要放他们进来？现在咱们自己都快揭不开锅了！”
陈林反手按住秦岳的手腕，力道不大，却稳得像焊死的螺栓。
“我知道你在怕什么。”
他说，“怕失控，怕背叛，怕我们辛辛苦苦搭起来的东西，被人一口啃光。”
他顿了顿。
“但我更怕一件事——当我们终于重建文明的时候，翻开历史书，发现上面写着：‘这群人活下来了，但他们拒绝帮助任何人。
’”
秦岳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
“这不是仁慈。”
陈林松开手，“这是规则。
今天我能因为缺粮就把活人挡在外面，明天就能因为怀疑杀掉自己的部下。
我不想变成那种人。”
他按下按钮。
金属摩擦声从地底传来，厚重的外闸缓缓开启一道缝隙，蓝白色雾气从中涌出，吞没了入口区域。
监控画面中，那支队伍停下脚步，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变化。
扛旗的男人摘下头盔，抹了把脸，然后用力挥动旗帜。
零同步播报：“目标进入缓冲区，消毒程序启动，预计耗时18分钟。”
陈林站在屏幕前，双臂交叠，目光锁定那辆改装拖车。
燃料罐上的压力表指针微微颤动。
秦岳靠在控制台边，眉头紧锁，一句话也没再说。
零的光球静静悬浮，数据流如雨刷般扫过空中。
隔离区的喷雾系统开始工作，细密的消毒液笼罩整支队伍。
为首的男人抬起手，对着摄像头敬了个礼，动作标准得像是昨天才从军营走出来。
陈林没有回礼，也没有笑。
但他悄悄松开了一首攥着的拳头。
指甲在掌心留下西道月牙形的印痕。
缓冲区地面，一滴燃料从拖车底部渗出，在水泥地上缓慢扩散，边缘泛着虹彩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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