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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见年幼的自己抱着死去的小舞哭喊;看见千仞雪为救他自爆神格;看见母亲阿银微笑着消散在风中;看见父亲唐昊跪在坟前,一夜白头……
“原来……我一直记得这些。”
黑暗唐三喃喃,手中的断剑缓缓垂下,“我只是……太痛了。”
光芒笼罩之下,他的身影逐渐淡化,最终化作一道黑烟,融入唐三体内。
那一瞬,唐三全身剧震,仿佛有亿万记忆涌入脑海。
他看到了一百零八条时间线的兴衰,见证了十二次神战的始末,明白了为何修罗神会选择转世,为何剑鞘女神宁愿封印神格,也绝不执掌杀戮权柄。
因为他终于明白??真正的神,不是统治者,而是守望者。
当最后一丝黑暗消散,天空漩涡闭合,海面重归平静。
唐三从空中缓缓降落,单膝跪地,呼吸沉重,但眼神清明如初。
小舞扑上去抱住他,泪水滑落:“你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
千仞雪走到他身边,轻轻握住他的另一只手:“你吞噬了另一个自己,获得了完整的修罗神格。
但这代价……太大了。”
唐三摇头:“我没有吞噬他。
我只是接纳了他。
他是我,我也是他。
所有的痛苦、挣扎、迷茫,都是我成长的一部分。
而现在……我终于完整了。”
波塞西走上前,深深看了他一眼:“你做到了连我都未曾做到的事??超越宿命。
从今日起,你不再是单纯的修罗传人,而是贯通三界的‘时之子’。”
他举起三叉戟,指向天际:“净灵池虽已受损,但还剩最后一滴神泉残液。
这滴水,凝聚了历代海神的祝福。
若你愿接受试炼,便可借此唤醒体内三大神格的真正共鸣。”
唐三抬头望去,只见那朵透明莲花中心,确实有一滴晶莹剔透的水珠悬浮着,散发着温和却不容忽视的威压。
“试炼内容是什么?”
他问。
“面对内心最深的恐惧。”
波塞西道,“不是幻境,不是投影,而是真实重现你人生中最不愿回忆的那一刻??阿银陨落之时。”
空气凝固。
小舞的手猛地收紧,千仞雪也不由屏息。
那是唐三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五岁那年,亲眼目睹母亲为保护他而被武魂殿围杀,最终化作一道光芒消散天地之间。
那一幕,成了他一生挥之不去的梦魇。
“我去。”
小舞突然开口。
众人震惊。
“不行!”
唐三立刻拒绝,“那是我的过去,我的责任!”
“可你现在已经是‘时之子’,一旦情绪失控,可能导致时间线紊乱。”
小舞直视着他,“而我,作为剑鞘女神意志的延续,有能力在不干扰因果的前提下,代你承受那份痛苦。
让我替你走一趟。”
唐三剧烈挣扎,但最终,他看到了她眼中的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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