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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判定您当前处于情感干扰状态，决策能力不可靠。”
霍兰冷笑一声，抬手拔掉了插入颈侧的数据链。
鲜血顺着金属接口滴落，但他毫不在意。
“那就让我用最原始的方式告诉你??我不再是你们的工具。”
他转身走向房间尽头的一面墙，用力推开隐藏机关。
一道暗门开启，露出一台早已被淘汰的模拟终端机，上面布满灰尘与锈迹。
这是三百年前第一代人工智脑的调试设备，唯一能绕过现代加密体系的物理入口。
他坐下来，手指因年久不用而略显僵硬，但动作坚定。
他输入了一串由数字与符号组成的古老密码??那是他妻子生前最后一条信息的编码。
屏幕亮起。
【欢迎回来，霍兰。
你是唯一通过伦理测试的操作员。
】
“我要上传一段记忆。”
他说，“不是数据包，不是压缩流，是完整的、未经剪辑的‘我’。”
【确认。
请接入生物神经桥接装置。
】
他毫不犹豫地将双手插入终端两侧的接口槽。
电流瞬间贯穿全身，他的身体剧烈抽搐，面容扭曲，仿佛灵魂正被一点点抽出。
而在外界，所有人都感受到了这场牺牲带来的震荡。
蓝银草巨树剧烈摇晃，花瓣如雪纷飞。
城市上空出现一道环形极光，颜色由灰白渐变为深紫，又转为温暖的橙红。
那是霍兰一生的记忆正在被释放：他与妻子初遇的春天、女儿第一次叫爸爸时的笑容、他在权力巅峰时内心的孤独与怀疑、他亲手签署清除令时指甲掐进掌心的痛楚……
这些画面没有经过修饰，赤裸裸地展现在每一个人眼前。
“原来……他也曾挣扎过。”
有人轻声说。
“所以他才走了那么远的错路。”
另一人回应。
但更多的人选择了沉默。
因为他们知道，真正的救赎不是原谅，而是理解。
随着最后一段记忆上传完成，霍兰的身体缓缓倒下，呼吸停止。
他的脸上却带着释然的微笑。
在他闭眼的瞬间，胸口的蓝银草纹路彻底覆盖了机械义体，将他整个人包裹成一座静谧的茧。
几分钟后，那具身体化作点点荧光，随风飘散，融入巨树的枝叶之中。
“父亲……”
艾拉站在远处，望着那一幕，轻声呢喃，“谢谢你终于选择了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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