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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保？”
卡麦尔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低低地笑了起来，“你敢跟着我进来，不是早就打定主意要和我一战了？”
“你明明对自己的力量自信得很，觉得自己应该能对付……区区一个光明教会的主教吧？小老鼠。”
希维尔的心漏跳了一拍，但他并没有移开视线，也并没有露出任何一丝情绪。
他知道，在这个主动权在对方的情况下，他的退避和心虚都会被对方无限放大。
他不能在这场言语交锋中落下风。
他不能任由这个舌灿莲花的堕天使在露西娅面前指责他的“可疑”
。
他不能让露西娅怀疑他。
“所以呢？我跟着你难道不需要评估一下我的能力？更何况我一开始都是在和你好好说话的，是你非要深究这些不相干的事情！”
“不相干的事情？”
卡麦尔嗤笑了一声，“露西娅小姐的安危可比任何事情都重要多了。
我怎么可能放心让你这个藏头露尾的小老鼠呆在她的身边？”
“我又不会伤害大小姐！”
希维尔突然激动了起来。
卡麦尔审视着他眼中那抹真实的愤慨，苍绿色的眼眸微微眯起，像是在分辨真伪。
“说起来，我真的很好奇露西娅小姐对你宽容的理由。”
卡麦尔仔细地打量着他，不自觉地沉吟道，“我的主人一向吝啬给与信任，更从不浪费多余的感情……你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能够迷惑住她，让她忽略了你的危险，一而再、再而三地对你破例？”
苍绿色的眼眸不带感情地从希维尔那张漂亮脆弱又带着浓烈愤怒与杀气的脸庞，扫到纤细却灵敏矫健的身躯，最后落在他因为打斗而散开的银白色长发上。
“这头头发……”
卡麦尔忽地蹙起眉，走到了希维尔的面前，目光变得深邃起来，“倒是很漂亮，像月光织成的绸缎……很少有人类会有这种颜色和光泽的头发。”
希维尔的身体猛地一僵，瞬间想起了前世露西娅对他头发的夸赞。
他自然知道前世露西娅从最初就那么宠爱他的原因。
——不是因为他的长相，而是因为这一头与露西娅的母亲，露娜夫人极为相似的银白色长发。
露西娅最开始，只是对他爱屋及乌，把他当成了一个如她母亲一般……漂亮又需要关怀的柔弱少女。
那么这一世……想必也是一样的。
但他并不想告诉面前这个可恶的堕天使任何信息，他那副“忠心耿耿”
又理所当然的样子看得希维尔简直上火。
“我的头发怎么了？”
希维尔勾起一抹冷笑，嘲讽道，“你要是有兴趣，不如就把药剂给我，毕竟这是遗传自我的母亲，你对此有疑问的话不如先救我的母亲，或许她能够为你解答疑问。”
“你的母亲？”
卡麦尔再次蹙眉，显然对这个回答意料之外，但他也只是仅仅重复了一遍便轻轻揭过，似乎并不打算说更多信息。
他的目光停留在了希维尔的脖颈处。
那边先前被镰刀划出的细微血痕已经凝固，而系在上面蓝色丝带领结因为刚才的战斗和挣扎有些歪斜松散。
一股怪异的感觉划过卡麦尔的心头。
他总觉得眼前这个“女仆”
在外表上，也有股莫名的违和感。
他的手腕一转，那柄通体雪白的镰刀再次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泛着阴冷气息的镰刀瞬间逼近了希维尔的脖颈，让希维尔倏地感觉到了一股没来由的寒意。
这股寒意并不是来自那锋利的刀刃……而是一股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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