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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陆隐关了店门，破天荒地在门口挂上了“东主有喜，歇业三天”
的牌子。
他没有开车，而是选择步行，穿过苏城的老街小巷，朝着城南一处僻静的宅院走去。
秦老的住处，是一座典型的苏式园林庭院，白墙黛瓦，曲径通明，闹中取静。
陆隐还没进门，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淡淡的旱烟味道。
“进来吧，门没锁。”
院子里，传来秦老苍老而沉稳的声音。
陆隐推门而入，只见秦老正坐在院中的一颗老槐树下，手里拿着一把紫砂壶，悠哉地给几盆兰花浇着水。
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灰色布褂，脚上一双老布鞋，看上去就像个再普通不过的邻家老头。
但陆隐知道，这位貌不惊人的老人，才是苏城真正的“定海神针”
。
“怎么，你那‘归藏轩’的金字招牌，不打算要了？居然舍得关门。”
秦老头也不抬，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
“再开下去，怕是连门口的石狮子，都要被人当成不祥之物给搬走了。”
陆隐苦笑一声，在秦老对面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秦老这才放下水壶，转过身，浑浊而深邃的目光，在陆隐的脸上一扫而过。
只看了一眼，他那张古井无波的脸上，就出现了一丝细微的变化。
“你小子，这是惹上什么脏东西了？”
秦老眉头一皱，拿起桌上的老烟杆，在石桌上磕了磕烟灰，“你过来，让我仔细瞧瞧。”
陆隐依言，凑了过去。
秦老伸出干枯的手指，并没有触碰陆隐的身体，只是在他的眉心、双肩和头顶虚空点了三下。
他的手指每点一下，陆隐就感觉自己身上那股灰败的雾气，被一股温和却又霸道的力量搅动了一下。
“嗯……”
秦老收回手，重新装上一锅烟丝，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的烟圈都仿佛带着一股凝重的味道。
“说说吧，最近都遇上什么事了。”
陆隐便将从拍卖会开始，到昨天店里发生的种种怪事，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他没有添油加醋，只是客观地陈述事实。
秦老静静地听着，手里的烟杆一口接一口，始终没有插话。
整个小院，只有他抽烟时发出的“吧嗒”
声和陆隐平淡的叙述声。
首到陆隐说完，秦老才将烟杆里的烟灰磕干净，缓缓开口，一字一顿地说道：“这是‘牵机煞’。”
虽然心中早有预料，但当这三个字从秦老口中说出时，陆隐的心还是一沉。
“施术者，是个高手。”
秦老的评价很中肯，“不，应该说，是个老手。
这种煞局，手法极其阴损，而且极难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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