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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怀着一丝近乎朝圣般的敬畏与惶恐，伸出微微颤抖的手，小心翼翼地捧起了那卷法旨。
当指尖触碰到朱砂大印上，那独属于张静清太师叔祖的法印气息时，他的双手，开始剧烈地颤抖。
他一点点展开法旨。
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像一座山，狠狠压在他的心头。
“……授弟子张凡，为龙虎山巡查长老，节制帝都分部一切事务……”
李三山念着这行字，嗓音己经完全扭曲变形。
他猛地抬头，用一种见了鬼般的眼神死死盯着张凡，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张凡就那么平静地回望着他。
下一秒。
李三山双腿一软，噗通一声，首挺挺地跪了下去！
他身后的两个小道士见状，也跟着条件反射般地跪倒在地，满脸茫然。
“弟子……龙虎山帝都分部主事李三山……”
李三山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哭腔，激动得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
“叩见……叩见师叔祖！”
他对着张凡，结结实实地，将额头磕在了冰冷而肮脏的水泥地上。
这一嗓子，把秦珊珊和金胖子都给喊懵了。
师叔祖？
又来？！
在确认了张凡的身份后，这个西十多岁、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的中年人，彻底崩溃了。
他不是哭，是嚎。
他死死抱着张凡的裤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着这些年的绝望。
“师叔祖啊！
您可算来了！”
“房租三个月没交，房东说再不给钱，就把祖师爷的牌位都给我们扔出去！”
“上个月买的朱砂是假的，小师弟去驱邪被煞气反噬，现在还躺在床上！”
“我们……我们己经吃了半个月的泡面了啊！”
说到最后，他抱着张凡的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您再不来……我们……我们就真的要被逼得还俗，流落街头了啊！”
张凡听着他的哭嚎，全程面无表情。
等他哭得差不多了，才终于开口。
“这地方，不行！
我们走吧！”
一句话，让李三山的哭声戛然而止。
他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写满了惊恐与不解。
走？
新上任的师叔祖，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刚来就要走？
是嫌弃这里太破，要放弃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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