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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玄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他引以为傲的道心，决不允许他向这种纨绔低头。
只认道行？
有意思。
这孩子还是太年轻了，总觉得只要自己占着“理”
，就能赢。
殊不知，成年人的世界里，规则从来不是他想的那样。
“好一个道行高低。”
张凡赞许地点点头，随即在所有人不解的注视下，慢悠悠地掏出了手机。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
“喂，王总监吗？是我，张凡。”
“给我向一个账户转笔钱。
对，龙虎山天师府的账户，账号我待会儿发你。”
他顿了顿，瞥了一眼脸己经涨成猪肝色的赵玄朗，慢条斯理地继续。
“打一个亿吧。”
“嗯，一个亿，华币。”
一个亿。
这三个字从他嘴里吐出来，轻描淡写得仿佛在说“来一碗饭”
。
整个大殿，陷入了一片死寂。
张玄之和几位长老手里的茶杯停在了半空，嘴巴微张，彻底失去了表情管理。
金胖子嘴里的半块笋尖“啪嗒”
一声掉回了碗里。
就连一首低头打游戏的顾灵，按着Switch摇杆的手指，都出现了一个微不可察的停顿。
秦珊珊看着张凡的侧脸，这个男人，总能在你以为己经足够了解他的时候，给你带来更大的震撼。
在全场石化般的寂静中，张凡挂断了电话，随手将手机扔在桌上，发出一声轻响。
他这才重新将注意力投向己经完全呆滞的赵玄朗。
“我用一分钟时间，打了个电话，就能让龙虎山未来十年，不必再为一分一毫的香火钱、丹药费发愁。”
“你的道行呢？”
张凡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你的道行，能为龙虎山做什么？是能让受伤的师兄弟用上最好的丹药？还是能让你身后这座快要塌了的破殿宇焕然一新？亦或是，能让你那些穿着带补丁道袍的师弟们，换一身新衣服？”
一连串的质问，句句都像最锋利的刀，扎在赵玄朗的心口上。
他引以为傲的道行，他坚守的道心，在这一亿现金的恐怖冲击下，显得那么的苍白，那么的可笑，那么的不堪一击。
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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