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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讶归惊讶，顾宏运并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
“书记…”
顾宏运开口，姿态放得很低。
“关于…投资商撤资的那件事…我想向您汇报一下目前的进展，以及遇到的困难…”
一开始他还多少有些尴尬，毕竟之前他可是态度坚决地反对姜云山插手的。
结果现在反而自己要来求对方了。
但是随着说到正事，慢慢的顾宏运也进入了状态，把现在面临的困境条理清晰的全部说了出来。
“所以…现在可能需要市委这边提供一些支持了。”
说到最后，顾宏运终于主动低头向姜云山开口求助了。
而随着他最后那句带着明显妥协意味的话说出口后，办公室里就突然陷入了片刻的沉默。
姜云山缓缓收起笑容，目光平静地看着神色复杂的顾宏运，看上去居然变得冷漠了。
顾宏运一愣，被姜云山瞬间扭转的态度给弄了个措手不及。
他有些接受不了刚才还笑容满面，热情客气的姜云山，一转眼就变得冷漠无比。
姜云山对顾宏运的反应一点都不意外，因为这就是他故意的。
因为他能清晰地看到对方虽然嘴里在说着妥协的话，但眼中却是极力掩饰的不甘，以及被现实压力逼迫的无奈。
他十分清楚，像顾宏运这样心高气傲的人，被迫低头绝不会是心甘情愿，一旦让对方抓到机会百分之百就会翻脸。
而姜云山却并不打算给顾宏运翻脸的机会，他要用这件事来奠定未来和顾宏运的相处模式。
于是，他故意让沉默又持续了十几秒钟，让顾宏运充分感受了一番这种悬而未决的不安之后，才开口说话了。
“现在的情况我也略有耳闻…宏运同志的难处我也能理解，但是…”
他的话锋突然就是一转。
“这件事之前我们不是已经达成一致，由政府这边全权负责吗？”
“这个…”
顾宏运有些语塞，还有些尴尬。
“这样吧…宏运同志，你直接告诉我现在最关键的问题在哪里吧。”
姜云山直接说道。
“嗯…就是…我们派了工作组接触投资商，但效果很差，一个成功的都没有！”
顾宏运硬着头皮说道。
“嗯…投资商有情绪有顾虑，这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之前我们的一些工作确实伤了人家的心，也让人家蒙受了损失…”
姜云山点点头，慢条斯理的继续说道。
“那宏运同志觉得是投资商期望的条件过于苛刻，还是对我们解决问题的诚意仍有怀疑？”
他这问题既点出了诚意这个核心，又将分析判断的责任再次交给了顾宏运。
顾宏运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他当然听出了姜云山的弦外之音，但此刻形势比人强，他也不能再像之前那样直接反驳。
于是，在沉吟片刻后，他选择了一个相对折中的说法。
“两方面原因应该都有吧…一些投资商借机提出了超出合理范围的要求，当然更主要的还是信任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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