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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明殊不由分说，就刺向了马车里的人，可长剑刚入帘内，就被梵音用手指，生生地弹开。
长剑断成两截。
“梵音殿下看完这场戏，就想一走了之吗？”
燕明殊踩在马背上，冷冷地开了口。
她知道马车里的人，就是梵音，是那个当初在客栈里，遭众人抢夺的巫族圣女。
“这都是扶摇的命，怨不得旁人。”
梵音发出了一道幽然的叹息声，声音清冷温柔，和当初燕明殊见到的她，判若两别。
这才是真正的梵音，穷域之巅尊座，风华绝代。
梵音幽然轻语，话语听来慈悲：“她和十里锦生的结局，是早就书写好的，即便是本尊，也无能为力。”
只可惜，扶摇身在局中，没办法参透，也是白白蹉跎了这么多年。
“这不是扶摇该有的命数！”
燕明殊难掩愤怒：“这一切，都是你当年算好的，你也不过是凡人，凭什么，能够决定他人的命数？”
从扶摇被易容换面，再到她救下戚云沉，再到如今，全都是梵音精心算计的一场局。
“本尊设局，还不都是因为你吗？”
梵音低幽地笑出声来，声音仔细听来，并没有一丝笑意：“扶摇生，是因为你，死，也是因为你。”
燕明殊被这话戳中了心肝。
“其实你不用怨恨太多，这一世他们命不由己，去往摘星楼之后，便能够得到超脱，来世，可再续前缘。”
梵音温柔低笑。
她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怪，也只能怪谢君楼先背信弃义，她不得不这么做。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皆是因为燕明殊！
燕明殊压住了心中的戾气，低声冷笑：“那么你现在，当真得到自己想要的了吗？”
“本尊晓得他心里都是你，但是，这一点也不妨碍本尊心中有他。”
梵音柔软清冷的笑着，一点也不在乎谢君楼心里，都是燕明殊。
只要他人，在她身边便足够。
“坐到本尊这个地位，有能力主宰自身命运，这是本尊和扶摇的区别。”
她徐徐地笑着，声音温软，却如同刀子一般犀利：“扶摇和十里锦生之死，你莫怪本尊，怪，也只能怪扶摇，还不够强大。”
马车缓缓向前行驶着，梵音的声音更加犀利：“为了他，本尊背信弃义，离开师门，入长安，而你如今，什么都不能为他做。”
“师妹，回去问问师傅，你我之间的渊源吧。”
“……”
看着逐渐消失在长夜里的马车，燕明殊那颗心，怎么也沉不下下来。
……
唐蕴之平安醒来，穷域之巅尊座入长安，长安万人空巷，皆为了一度梵音殿下的风华，新帝萧旭尧亲自迎接，长安一世沦陷。
燕明殊站在城楼上看着那盛况，只觉得耳边有冷风，不断呼啸而过，让她的身体一阵颤抖。
她下意识地收紧身体，才能抵挡住这样的寒冷。
一个转身，她就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了，周遭忽然就变成了黑暗，她睁眼，什么都瞧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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