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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等会还要吃饭，她带着帷帽确实不太方便，只好点头了。
宁溪比李凌玉要高出一个头，半蹲在她跟前也几乎与坐着的她平视。
李凌玉深吸一口气，抬起双手，一左一右掀开面纱。
宁溪微微一笑，伸手到她纤白的脖子处开始解着。
大概是因为丝带刚刚被李凌玉胡扯了一通，饶是宁溪也费了一些时间才帮她解开。
李凌玉一直抬着双手固定两侧的薄纱，等宁溪终于解开绳结后，她的手都有些酸麻了。
只是看着宁溪在一脸认真地帮她，不觉又脸红了。
这是李凌玉第一次这么近的距离看着宁溪未睡着时的脸，看着她微垂的眼帘，长长的睫毛根根分明，偶尔轻眨一下，那长睫就像是轻扫在自己心头一样，被撩得心里酥酥的，痒痒的。
李凌玉痴痴地看着宁溪的脸出神，竟未察觉到自己头上的帷帽已经被宁溪摘下了，而她的双手还高举着。
她这个样子看起来有些滑稽，不过又因那张绝美的小脸让人觉得她做什么动作都好看的紧。
宁溪尽情欣赏了一会她这又呆又可爱的样子，最终还是忍不住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轻笑道：“小玉，醒醒……”
李凌玉呀了一声，小脸红了个透，小声嘀咕道：“啊，解开了啊。”
“嗯。”
宁溪轻笑着应了声，坐回了自己的位子。
李凌玉摸了摸自己脖子，有些不好意思地别开笑。
这罗汉榻设在窗旁，她就侧身微扭着纤腰趴在窗沿上，看着楼下的街景。
因为李凌玉是背对着宁溪的，所以宁溪只能看到她背影。
她不知道自己这个半扭着腰的姿势，落在宁溪眼里是何其妖娆曼丽，何其的勾人心魂。
李凌玉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渐渐觉得无甚意趣，心说还不如看宁溪来得有意思。
所以她在等到自己脸上的燥热散去一些后，又转回去找宁溪说话了。
李凌玉有时候就像是没骨头一样，总喜欢倚着什么或者枕着什么似的。
这会李凌玉就是一只手枕在她们中间的小方桌上，半撑着身子微微靠向宁溪那一边。
她长得好看，身段玲珑，再加上浑然天成的高贵气质，让她即使这样的坐姿看起来不显颓废，反而多了一份娇憨的慵懒。
宁溪动心后，发觉无论李凌玉什么样子她都喜欢。
所以她现在肯陪着李凌玉天马行空般闲谈。
李凌玉在宁溪面前特别爱笑，连说话时都带着明俏的笑容。
宁溪最爱看李凌玉的笑容，她一笑整个人都仿佛被万千光华萦绕，美得惊心动魄。
李凌玉的话题几乎都是围绕着宁溪，问她喜欢吃什么，喜欢看什么书，喜欢什么样的女子之类的。
这些其实李凌玉之前在宫里时就着人打听过，但回报都是模糊不清的，亦或者宁溪这个人好像对待什么都一样，也没有特别在意的东西。
可现在李凌玉当面问宁溪却发现她有在认真回答自己的问题。
比如她喜欢吃清淡点的菜肴，喜欢金石刻画，名家古籍，闲暇时会抚琴，下棋为娱之类的。
她甚至连不喜欢被父亲逼着习武练剑，被母亲追着喂鸡汤都说了。
至于被问到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时，宁溪只是笑眯眯地看着李凌玉，并未作答。
李凌玉听到宁溪这么认真地回答自己的问题不禁又惊又喜，甚至还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所以当她被宁溪这样看着时，差点脱口而出问：“你是不是喜欢我？”
幸而话到嘴边被她生生噎了回去，那张吹弹可破的白嫩小脸不受控制地红透了。
那些越是宛若近在咫尺，触手可及的幸福，越是不敢伸手去碰触。
仿佛那就是一个幻彩多姿的美梦，轻轻一戳就会破灭消寂。
李凌玉暂时没有勇气打碎这个美梦，她连忙端起已经微凉的茶，灌了一大口缓了缓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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