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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火锅烧烤都要米饭啊，那吃面条要不要配米饭？”
郑峤垂眸搅拌蘸料，带着调侃的哂笑。
景谣反驳时鼻尖皱起灵动的弧度，竖起筷子刺穿玉米段中心：“吃饭吃饭，有没有可能谜底就在谜面上呢？当然要吃米饭。”
郑峤轻笑，单手熟练地扫码下单，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还要什么吗？要不要点一杯这的饮品？”
景谣鼓着腮帮子嚼玉米粒，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我喝这个酸梅汤就行。”
她余光看到郑峤手边盛着白水的玻璃杯，好奇地问，“你只喝水和茶是吗？”
郑峤点点头：“嗯，基本只喝白水，茶是偶尔提神用。
刚投奔大姐的时候她就带我去协和看过了，医生说甜食会刺激胃酸分泌，加重溃疡。”
他声音放轻，“我谨遵医嘱，已经痊愈了，只是习惯一养成就不爱喝饮料了，你别担心。”
景谣目光掠过郑峤面前的白色瓷碗，菌汤浸润的食材裹着莹润光泽，每一片肉都精准避开了红油汤底。
郑峤对饮食的克制总让她想起松柏，在浮躁世界里固执地保持着挺拔的姿态，而自律正是最令她心动的特质之一。
“小峤真乖。”
景谣忍不住放下筷子，怜爱地揉了揉郑峤后脑的头发。
郑峤顿时像被主人奖励的狗狗，虽然不知道自己做对了什么，只管开心得咧开嘴角。
突然景谣的手机屏幕亮起，一条未备注的短信跃入眼帘。
但却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号码：“这些年我都想不通，为什么你让我爱上你，又突然丢掉我，叫我没法放下你。
可能再过六年，我还是恨你。”
冰冷的文字像倒刺扎进心脏，当年她转身离开时决绝的模样，与此刻屏幕上的字字泣血重叠。
景谣刻意将手机屏幕朝向郑峤看不见的角度，拇指悬在删除键上方凝滞片刻，最终闭眼按下。
再看向郑峤时，她的眼底蒙了一层疏离。
不对，更确切地说是隐恸。
自己以后也会这样对小峤吗？
不，不可以！
*
圣诞前的那个周日，阳光懒懒斜照枯枝交错的树梢。
手机屏幕显示九点过几分，两人并肩站在京城野生动物园南门。
“我们先去猛兽区喂熊、狮子、老虎、狼，它们下午就该吃饱了。
不着急，不用排队，这个和小火车我都买优速通了。”
郑峤垂眸看着手机里的备忘录，又将视线移到纸质地图上仔细比对。
“好啊，然后去喂食草动物那个地方？”
景谣裹紧羊绒围巾，只露出眼睛，冻得通红的鼻尖在围巾上方若隐若现。
她微微踮脚凑近郑峤，发梢蹭过他的肩膀，试图看清摊开的地图。
“然后去小火车吧，‘奇妙旅程’里的羊驼很凶猛，等别人喂得半饱咱们再去。
现在去找代步车。”
郑峤将地图折好塞进口袋，语气笃定，眉眼间藏不住的笑意，显然为这次行程做足了准备。
景谣望着一辆载满游客缓缓驶过的公共电瓶车，上面挤了二三十人，车身随着颠簸发出轻微声响。
她抬手指了指：“代步车是他们坐的这个吗？”
“不是这个，我今早8点定闹钟抢的白虎主题代步车，就咱们两个，我正好练练左舵车怎么开。”
郑峤故作一本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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