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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以言笑笑回答：“一些能结果的种子。”
许妄心下微动，低头看向种子，又抬眼对上听以言的双眼，接过这包种子。
他总是知道该如何安慰许妄，这不只是浮于表面的欢喜，更是来自内心深处的共鸣。
许妄想求一个结果，这个结果不仅仅是种子结出果实、幼苗长成大树，更是循环苦果的苍生何时能赢来黎明。
听以言不露言语的支持，许妄心安很多。
二人心照不宣，做着同样的事，都为了心中最重要的东西。
听以言看着面前的废墟，他之前也看过里面残留的记忆，或许是同有感慨，他出声问道：“如果相认是一件痛苦的事情，那为何还要相认？”
他话音还没落，许妄转头看向他，发现他也已经转过头来看着自己，而不是继续看着面前冷清的废墟。
他盯着许妄的眼睛，看起来不是突然生出的感慨，而是真的在等许妄的答案。
许妄勾唇一笑，好奇，“怎么？你有相认又不敢认的人。”
听以言没有做声，继续看着眼前的人，仿佛在心里描摹她的面容，看到唇时，停留片刻，才移开目光。
许妄看着从废墟中走出来的林轩，脸庞上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小声同听以言说：“或许流泪，并不是因为痛苦，而是过往所有孤苦无依、百般折磨，在此刻终于有了宣泄的出口。”
许妄将手中的蜜饯递出，林轩愣了一下，伸手接过，她的神情有些混乱，强行灌入脑中的记忆，让她觉得陌生又让她觉得熟悉，两种情绪交叉碰撞，奈何多年流离失所，终究是陌生占了上风。
林轩脱离幻境时，看着倒在地上的木偶，眼中尽是冷淡疏离，却还是鬼使神差地扶起她。
嘴里蜜饯微甜，舒缓了林轩纷乱的思绪，终于切实地感受到今夕何夕。
突如其来的羁绊牵动的不是情绪，落的泪，是来自林轩的那颗心。
这份羁绊是好是坏，林轩此刻无从得知，它太迷人了，引得人想紧紧握住。
思及此处，林轩在落日余晖映照下低头笑了。
许妄外头看着林轩，眨眨眼睛，见她笑，便放心了，回山时，边走边拆开听以言给的那包东西，拿出里面的种子，细细研究起来。
几人被落日拉长的影子落在街头，没有过分热闹，也并不冷清，此刻，岁月静好。
回到山中，许妄照例让出自己的房间给徐婶住，但与之前不同的是，听以言也把自己的房间让给林轩，方便她们二人相处。
眼看着听以言和自己一起收拾东西来到山腰处打洞，许妄就忍不住想笑。
听以言三下五除二地弄好山洞，听以言回头看向憋笑的许妄，突然想到什么，问许妄要不要一起去种新买的种子。
许妄闻言下意识望向自己之前种仙草的地方，那里光秃秃的，又变成一片荒土。
不止眼前干裂的土地，许妄种的树，养的灵宠，通通都化为乌有。
许妄在此处重新埋下一颗种子，拦住听以言想用灵力“助长”
它的手，任它自由生长，在这份独属于它的漫长岁月里。
听以言收回聚起灵力的指尖，将余下的种子交给许妄，默契地从山顶带回水源，为这些宝贵的种子浇水。
许妄对听以言的动作有些诧异，之前他哪次来这里浇水，不是受许妄强迫才肯来，今天竟然这么主动？听以言最近好像越来越听自己的话了，许妄心想。
许妄发现了这点，打算再试探一下，“那边的土好像有点干。”
许妄话音还没落，听以言已经开始松土了。
“杂草有些碍事。”
听以言用灵力拔草。
许妄觉得有趣，索性站起来发号施令，“那边……”
听以言回身捧住许妄的脸，一个并不绵长的吻，打断了她的话，只一刹那，二人便分开了，短得仿佛是幻觉。
许妄脑海中仿佛在放烟花，没办法思考现下是什么情况。
听以言继续看着许妄，眼神温柔不带情欲，慢慢地等着许妄的反应。
许妄缓了好久也没缓过来，艰难地逼自己看向听以言的眼睛，“你……”
许妄的话又被一声重响打断，二人循声望去，宗门口，来人一身黑衣，浸透鲜血，太过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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