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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像一根细针，轻轻戳破了她心里某处紧绷的情绪。
她忽然意识到，这个人哪怕不在身边，也能精准地察觉到她们的状态，体贴得让人心慌。
“怎么了？”
刘姨注意到她的异样。
“没事。”
方幼凝把手机塞进兜里，“他在问浩雄的情况。”
“哦。”
刘姨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你要是不想回，我可以帮你回。”
“不用。”
方幼凝摇头，“我自己来。”
回到车上，方幼晴已经在后座睡着了，脑袋靠在弟弟肩上，呼吸均匀。
冉浩雄抱着新得的贴纸本，眼睛亮晶晶的，还不肯闭眼。
“姐姐，我能去那里上学吗？”
他小声问。
“你想去吗？”
方幼凝回头看他。
“想！
老师给我发了三个贴纸！
还有小朋友跟我玩躲猫猫！”
方幼凝笑了，“那等妈妈回来商量一下，好不好？”
“嗯！”
小男孩用力点头。
车子重新启动，驶向返程的高速。
夜幕渐沉，路灯一盏盏亮起，像一条流动的星河。
车内很安静，只有空调轻微的嗡鸣声。
“其实你不必这么纠结。”
刘姨忽然开口，“感情这种事，讲不清对错。
重要的是两个人能不能互相支撑，能不能让这个家更好。”
方幼凝怔了怔，“你在说什么？”
“我说陈远。”
刘姨目视前方，语气平静，“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些年他是怎么熬过来的吗？一个人带大一个孩子，还要应付亲戚的冷眼，被人说‘男人带娃不像样’。
可他从没抱怨过一句。
现在来咱们家，洗衣做饭、陪孩子玩、半夜起来喂药……哪件事不是做得比亲儿子还尽心？”
方幼凝喉咙一紧，说不出话。
“你妈当初请他，是看中他有经验，可后来发现，他不只是个保姆，更像是家人。”
刘姨顿了顿，“如果你对他动了心，我不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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