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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路上，他突然说：“明天……我想见见那个叫小雨的孩子。”
陈远惊讶：“您想见她？”
“嗯。
听说她画画很好，能不能……让她给我画张像？”
第二天，小雨穿上了最喜欢的粉色裙子，背着画板来了。
她一开始怯生生的，但在陈远鼓励下，慢慢靠近床边。
“爷爷，我可以摸摸您的胡子吗？”
她小声问。
老人愣了一下，点点头。
她伸出小手，轻轻碰了碰那花白的胡须，然后咯咯笑起来：“像棉花糖！”
全屋人都笑了。
她认真画了起来，画中的老人戴着一副不存在的老花镜，手里拿着棒棒糖，背后还长了翅膀。
“这是天使爷爷。”
她骄傲地说。
老人看着画，眼角湿润，颤抖着手从枕头下掏出一张存折，递给陈远：“这是我这些年攒的，不多，八十万。
留给这孩子将来读书用。”
陈远震惊：“爸，这……”
“别叫我爸。”
老人瞪他一眼，“叫爸的人，得担得起这份情。”
陈远喉头滚动，终于低声道：“……爸。”
那一刻，仿佛冰封多年的河面裂开第一道缝隙。
冬至那天，陈远请来了所有亲人吃饭。
饭桌上，他正式宣布：“从今天起，我把小雨列为法定监护人之一，法律程序已经在办。
以后她的教育、医疗、生活，都由我负责到底。”
父亲没有反对，只是默默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宋嘉年的碗里：“多吃点，你太瘦了。”
赵琳也来了，带来一个红色盒子：“送小雨的礼物，一件羽绒服，一双滑雪靴。”
她笑着说：“明年冬天，我们一起带她去北方滑雪。”
小雨兴奋地扑进她怀里：“赵阿姨，你也当我的妈妈好不好？”
全场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笑声。
赵琳眼眶微红，紧紧抱住她：“好，妈妈在这儿。”
饭后，陈远独自站在阳台上抽烟。
宋嘉年走过来，递上一杯热牛奶。
“谢谢你。”
她说。
“谢什么？”
“谢谢你没有放弃我们。”
她声音很轻，“很多人遇到这样的事，都会选择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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