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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亥时。
天中城西,泰合圃。
阿翁盘腿坐在一张蒲团上,手持一把看起来并不怎么锋利的短刀,仔细削刻着手中不足两尺的木剑。
身前一堆木屑。
敞着窗扇中,一道轻灵身影似飞似飘,无声...
雪后的山谷静得能听见冰层在溪底碎裂的声音。
那年轻人坐在“倾听角”
的陶罐旁,手里捧着一碗热汤,雾气升腾,映出他眼底尚未褪尽的疲惫。
昨夜他又做了一个梦??梦见母亲站在昆仑山北麓的风雪中,背对着他,披着一件早已腐朽的白大褂,上面写满了陌生孩子的名字。
她没有回头,只是轻轻抬起手,指向远方的一座废墟医院。
梦到这里便戛然而止,像被什么强行切断。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心频耳坠仍在左耳上安静地贴伏着,仿佛一枚沉睡的种子。
自从那次接入裸心核后,它就再未自动响起过哭声或记忆回放,但它变得温热了些,像是有了脉搏。
“哥哥。”
一个小男孩怯生生地靠近,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纸,“我……我想说点事。”
年轻人放下碗,轻轻拍了拍身边的石凳:“来,坐下说。”
男孩坐下,手指绞着衣角,声音细若蚊呐:“我爸爸打妈妈……每次喝完酒就开始砸东西。
昨天他还把我的作业本烧了,说我不配读书。”
他说着说着,眼泪滚了下来,却没有哭出声,只是咬着嘴唇,像在练习沉默。
年轻人静静听着,没有打断,也没有安慰。
他知道,在这里,最重要的不是回应,而是存在。
过了许久,男孩抬起头,红着眼问:“你说……我会不会也变成他那样?”
这个问题像一根针,刺进了最深的记忆层。
他想起五岁那年躲在衣柜里时,也曾这样问自己:**如果妈妈是软弱的,爸爸是暴怒的,那我会长成哪一个?**
他缓缓摇头,声音低而坚定:“你不会变成他,因为你已经知道自己害怕变成他。
这就够了。”
男孩怔住,泪水再次涌出,但这一次,他扑进年轻人怀里,嚎啕大哭。
阳光斜斜地洒在两人身上,铜钟在微风中轻颤了一下,“容”
铃雏形微微一亮,如同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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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国际共感协调署派来的联络官抵达山谷。
是个年轻女子,穿着灰蓝色制服,胸前别着“情绪溯源项目”
的徽章。
她带来了一份紧急请求函:南太平洋某岛国爆发大规模集体幻觉事件,数千人声称看到已故亲人归来,并开始自残以“追随亡者”
。
初步检测显示,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新型共感残留波,频率与逆共感武器静默前最后释放的数据高度相似。
“我们怀疑……有人在重建‘黑球’。”
她说,“而且这次,他们试图用‘爱’来包装仇恨。”
桃枝听完报告,沉默良久,才开口:“你们想让他去?”
联络官看向年轻人,目光复杂:“他是唯一成功对抗过核心意识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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