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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儒教,依旧是那么不要脸!”
柳圣话音未落,后方骑兵阵列已如黑潮决堤。
当先那红铜面甲骑士骤然离鞍,身形与长枪几乎融为一体。
几乎同时,另一道身影自街边房屋中掠出......姜阳...
“铛??铛??铛??”
三声钟鸣,如铁锤砸在人心最深处。
天中城四门闭锁的讯号响彻云霄,整座皇城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攥紧,空气都凝滞了三分。
承天大街上,血仍未干。
八牛弩的残骸歪斜地卡在屋檐之间,断裂的弓臂冒着焦烟,那是裴元一掌震碎的痕迹。
而方才还气势如虹的骑兵阵列,此刻已溃不成军??数十匹战马倒地抽搐,马背上的骑士七窍流血,竟是被陈?那一句“君子矜而不争”
震破心脉。
儒门正音,可镇山河。
但真正让柳圣变色的,不是这些死伤,而是头顶那轮本该高悬正中的日光,竟悄然偏移了一寸。
“……天象乱了。”
他低语,紫袍下的手指微微颤抖。
徐九溪自屋顶跃下,衣袂染血,手中提着半截断弩机括,沉声道:“师父,八处伏弩皆毁,但……有人动过手脚。”
“不是我们的人?”
柳圣缓缓起身,目光扫过步辇四周。
原本护教的朱衣、紫衣尚存六人,护教武士折损近半,而那口突兀出现的棺材早已炸裂,碎片中滚出的并非尸首,而是一块刻满符文的黑石??其上裂痕纵横,似曾承载过某种禁忌之术。
“是‘逆命碑’。”
柳圣瞳孔骤缩,“他们用国教秘法反向催动,借我等气运为引,布下了‘破妄钟局’!”
话音未落,远处钟楼之上忽有白影一闪。
一道素袍身影立于飞檐之巅,手持青铜小钟,袖口翻飞间,钟鸣再起!
“在明明德??”
“破妄归真!”
这一次,声音更清、更澈,直透魂魄。
不只是军卒与护教,连街边逃散的百姓亦脚步一顿,眼中迷雾尽散。
有人猛然跪地痛哭:“我……我怎会信那吃人的邪教!”
更有老妪撕扯身上祈福红绸,怒骂道:“我儿被诱入观中炼丹,原来全是骗人的!”
民心动荡,信仰崩塌。
这才是真正的杀招。
柳圣终于明白??朝廷不动手则已,一动手,便要斩其根、断其脉、灭其信众之心!
“好狠的局。”
他冷笑,掌心却渗出冷汗,“吴帝不敢亲临,却让你们代行雷霆。
可你们忘了,圣祖不死,香火不绝。
只要还有人信我,我便可借愿力重生!”
他说着,双目陡然赤红,周身紫气翻涌,竟以自身精血为引,催动残余教众心头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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