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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城市边缘的一间废弃教室里，十几个孩子围坐一圈，正跟着录音一句一句学唱。
他们的声音稚嫩、跑调，却坚定无比。
老师是个戴眼镜的年轻人，曾是清序联盟的低级文员，负责销毁“情绪污染文本”
。
如今，他每天的工作是教孩子们写字、说话、表达情绪，并把他们的日记整理成册，命名为《第一代自由心声录》。
他在日记本扉页写道：“我们曾被教导，感情是病毒。
可现在我发现，真正的病毒，是让人忘记如何去爱。”
***
与此同时，极北冰原深处，最后一座仍在运作的清序基站内，警报灯无声闪烁。
主控室内，六名身穿灰袍的研究员围坐在环形终端前，面容枯槁，眼神空洞。
他们已在此坚守百年，遵循最初的使命：维持理性秩序，防止情感瘟疫再度蔓延。
然而此刻，他们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南境七号节点失联。”
“海底缆线第十三段检测到非法接入。”
“共感波动指数突破历史峰值……类型……无法归类。”
为首的白发老人缓缓摘下眼镜，声音干涩如沙：“你们还记得‘人类’这个词的意思吗？”
无人回答。
良久，一名年轻研究员低声说：“我梦见了一个女人……她叫我‘儿子’……可我没有母亲。”
另一人喃喃接道：“我昨晚哭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就是……想哭。”
空气凝滞。
下一秒，主控台突然亮起红光，机械语音冰冷响起：
>“检测到操作员情绪溢出，启动紧急净化程序。”
六人齐齐一震。
自动注射装置从天花板降下，针头对准每人颈部穴位。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老人猛地站起，抓起桌上的金属笔筒砸向主控屏。
火花四溅，系统骤然黑屏。
其余五人愣住，随即有人颤抖着拔掉自己身上的神经接口，有人撕毁胸前的身份铭牌，还有人跪在地上，抱着头低声啜泣。
“够了……”
老人喘息着，“我们守了这么久……可我们忘了最重要的事??我们也是人。”
他踉跄走到墙边，掀开一幅陈旧的金属板，露出后面一块布满划痕的石壁。
上面刻着一行早已被官方抹去的文字：
>“愿后来者，不必再选择清醒或疯狂，只需做一个人。”
他伸手抚摸那些凹痕，老泪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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