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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既没有绣着自己的名字，也没有任何个人性的标记。
回家之后，桑洛将孙笑云给的毛巾交给了奶奶。
“盛珂妈妈给的毛巾，说谢谢你。
她为什么要谢你呀？还有，她为什么要给毛巾呀？”
桑洛心生好奇。
“毛巾是让帮忙的人拿回去擦洗除晦气的。”
“我们家帮忙了？”
“我前几天上了人情。”
“什么是上人情？”
“就是给份子钱。”
“为什么你要给啊？”
桑洛没看出来奶奶平时和盛珂家有什么打交道的地方。
“小孩子哪儿来这么多的为什么？大家都是街坊邻居的，帮衬帮衬是应该的。”
听说，桑文军和孙笑云年轻的时候曾经到过谈婚论嫁的地步，可是临了却被奶奶给拆散了，说桑家配不上孙家。
孙笑云是金仓县服装厂厂长的女儿，这个身份一直维持到服装厂在国企改革浪潮中关闭以及孙厂长提前退休。
至于为何孙笑云现在住在筒子楼里，符红梅说是因为孙笑云铁了心要嫁给一穷二白的盛家二小子，因此孙厂长气得连给女儿预备了多年的嫁妆都截留下来了。
为了尽快挣大钱，让老婆恢复从前的生活，盛家二小子选择了远洋海员的工作，合同一下子就签了好几年。
符红梅当时讲起这件闲谈的时候轻描淡写的表情在桑洛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明明当事人是爸爸，可妈妈却好像在讲八竿子打不着的路人甲的故事。
几年之后，长成少女的桑洛明白过来了，当一个女人连嫉妒的心都失去的时候，大抵爱情就所剩无几了。
如果孙笑云是自己的妈妈，那自己应该能长得更漂亮一些，还能有一个像盛珂那样帅气温柔的哥哥。
可是盛珂姓盛。
如果孙笑云当年真的嫁给了桑文军，那现在应该既没有自己，也没有盛珂。
想到这儿，桑洛又为不那么漂亮但已经诞生于世的自己感到了些许庆幸。
好在盛珂还有孙笑云当妈妈，桑洛摸了摸裤兜里已经被自己的体温捂热了的手帕。
可她已经没有符红梅继续给她当妈妈了。
在玉兰花盛开的夏天，盛家送走了英年早逝的二儿子，桑家则迎来了远道而来的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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