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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川指着弟弟的碑，“他是你的亲人？”
“是我这辈子最亏欠的人。”
阿洛蹲下身，抚摸石碑，“但我现在知道了，他从未怪过我。
他一直都在等我回头看他一眼。”
孩子们似懂非懂，却认真地点了点头。
回去的路上，小川忽然问：“叔叔，你说世界上真的有‘万剑朝宗’吗？”
阿洛望向远方山峦，夕阳正缓缓沉落。
“有。”
他说，“但它不在天上，也不在地下。
它在每一个选择善良而不报复的人心里，在每一次明知会受伤仍愿意去爱的瞬间。
当你长大后，若有人告诉你这个世界冰冷无情，请记住今天看到的一切??有人为爱坚持到最后一刻，有人为悔恨守墓十年，有人只为一句‘我想见你’，跋涉千里归来。”
小满仰头：“那我们也算是守护者吗？”
阿洛笑了，揉了揉她的头发。
“你们早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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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阿洛做了个梦。
他又回到了那个雪夜病房，苏念坐在床边，怀里抱着《人类情感史》，正一页页翻动。
她抬头看他，笑容温婉如初。
“你过得还好吗？”
她问。
“不太好。”
他老实回答，“有时候还是会想你，会半夜醒来喊你的名字。
但我学会了做饭，治好了三个难产的母亲，教会五个孩子读书写字。
我还种出了新的忆莲……它叫‘不忘’。”
苏念眼睛亮了起来：“真好听的名字。”
“你说得对。”
他低声说，“我不该为了赎罪而活。
我现在活着，是因为每一天，都有人需要我。”
她点点头，起身走向窗边，推开虚掩的玻璃。
外面不再是雪，而是漫天飞舞的蒲公英，金黄色的种子随风飘向远方。
“你看。”
她说，“它们飞得多自由。”
“你也会这样离开吗？”
他问。
“我已经离开了。”
她回头微笑，“但我也从未真正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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