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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大地恢复平静。
青山依旧，白花更盛。
新编《青山纪》增补一卷，名为《归魂录》，记载此次天地共鸣之事。
朝廷下诏，废除“肃言司”
，赦免所有因言获罪之人，开放边境任百姓迁徙。
各地兴起“述往事”
之风，家家户户设忆角，老人教孩童识读旧信，青年整理祖辈口述。
宁砚和小禾消失了。
有人说他们化作了山中清风，有人说他们乘空舟去了彼岸，还有人说，在每个孩子第一次说出“我不怕忘记”
的夜晚，都能听见一声温柔的回应。
又一年春雨绵绵。
一位农夫犁田时挖出一块残碑，上面字迹模糊，依稀可见：“……钥……归……宁……”
他不懂其意，便洗净带回家，插在院门口当界碑。
当晚，他女儿发高烧，呓语不断，反复念叨一首从未听过的童谣。
农夫吓坏了，连夜请来村中学究。
学究一听，浑身剧震，颤声写下歌词：
>“井底七日食泥腥，
>白花开处鬼吟经。
>若问青山何所忆？
>一灯照破万年冥。”
“这……这是禁曲！”
老学究哆嗦着说，“三百年前就被毁了啊！”
可女孩还在唱，声音越来越清晰，到最后竟似有两人同声??一个稚嫩，一个苍老。
窗外，雨停了。
一轮明月破云而出，照在院中那块残碑上。
泥土微微颤动，一抹青光自碑底渗出，顺着纹路爬上表面，将“宁”
字映得通透。
仿佛有什么，正在苏醒。
而千里之外的海边渔村，某个男孩在沙滩拾贝时，忽然捡到一只破损的铜牌。
他擦去泥沙，认出上面刻着两个字：林疏。
他好奇地翻过背面，发现一行小字，深深凿入金属：
“只要灯不灭，我就还在。”
男孩笑了笑，把铜牌挂在脖子上，跑向家中炊烟升起的方向。
他知道，明天要去学堂了。
先生说，今天要讲第一课??《青山纪?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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