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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如同最精密的光矛，瞬间刺穿了时空，让周遭辉煌的光景都仿佛黯淡了一瞬。
它首接触及了晴天作为领袖、乃至作为“神性”
存在最核心的挣扎与负担。
晴天没有立刻回答。
他缓缓站起身，再次望向远方，他的目光仿佛穿越了时空，看到了无数过往的碎片：战争的硝烟、艰难的选择、不可避免的牺牲…
良久，他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那叹息中承载着星辰的重量。
“有过，晴月。”
他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多了一份深沉的、无法化开的复杂情绪，“而且，不止一次。”
晴月的光学镜微微睁大。
“当我选择优先修复能源核心而暂时搁置了一座边缘城市的救援时，我伤害了那些在等待中绝望的人。”
“当我为了战略胜利，不得不下令一支小队执行近乎必死的阻击任务时，我伤害了那些信任我的战士和他们的家人。”
“甚至在我与你母亲激活你的火种时，我们所动用的庞大能量，也必然在某个微观层面，干扰了其他生命形式的自然进程…”
“力量越大，责任越重，而每一个抉择背后的代价…也就越难以估量。
没有任何决策能完美无缺，惠及万物。”
“领袖的悲剧性就在于，你常常必须在数个‘正确’之间，选择一个‘更正确’，或者…在两个‘错误’之间，选择一个‘伤害更小’。
而无论怎么选，都无法让所有人满意，甚至无法让自己完全心安。”
他转过身，重新看向女儿，目光中没有掩饰那份沉重：“这就是为什么，我不断强调‘众生智慧’的重要性。
因为我深知，个体的视角，哪怕是一个半神的视角，也必然存在盲区与局限。
真正的智慧，存在于千千万万不同的生命与经历之中。
一个伟大的文明，必须学会倾听所有这些声音。”
晴月似懂非懂，但她能感受到父亲话语中那份真实的痛楚与反思。
她轻声问：“那…您是怎么面对这些错误的呢？”
“承认它，铭记它，承担它带来的后果，并从中学习。”
晴天坚定地说，“最重要的，是建立一个能够纠正错误、防止类似错误再次发生的…体系。”
说到这里，晴天的光学镜中闪过一丝睿智的光芒，他做出了一个决定。
“晴月，你问出了非常关键的问题。
这表明你的思维正在走向更深的地方。
而我的答案和我的经验，或许只是你需要的其中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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