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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排一个留寸头的男生举手，大着胆子问，“咱们还讲考试卷吗？”
nbsp;nbsp;nbsp;nbsp;“你说呢！”
季鸿生瞪他一眼，“这上面哪个知识点我没讲过？！
回去自己研究。”
nbsp;nbsp;nbsp;nbsp;到底是实验班，讲课速度比先前还要快，四十五分钟讲了两小节的内容，即便温书棠没有半分钟走神，但还是听得有点迷糊。
nbsp;nbsp;nbsp;nbsp;下课后，她带着错题本，站在物理组外面，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
nbsp;nbsp;nbsp;nbsp;季鸿生推了把眼镜，言语略有迟疑：“二班的？”
nbsp;nbsp;nbsp;nbsp;温书棠点点头，小声解释：“今天刚转过来，之前是七班的。”
nbsp;nbsp;nbsp;nbsp;“什么事？”
nbsp;nbsp;nbsp;nbsp;温书棠摊开笔记，拿出夹在里面的月考卷：“老师，有几道题我还是不怎么明白。”
nbsp;nbsp;nbsp;nbsp;季鸿生接过她的卷子，从头到尾看下去，表情逐渐凝重：“怎么错了这么多。”
nbsp;nbsp;nbsp;nbsp;他抬手点了点被圈出来的两道选择：“这不就是书后题的变型吗？连选项都是一模一样的。”
nbsp;nbsp;nbsp;nbsp;“还有这个。”
他又把试卷翻到背面，“不就是套个公式的事吗？你们老师都没讲过吗？”
nbsp;nbsp;nbsp;nbsp;一连串质问让温书棠有些无措，下唇被咬出几道齿印，她手指紧紧捏在一起，正要答话时，门外传来一声报告，紧接着，那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走了进来。
nbsp;nbsp;nbsp;nbsp;周嘉让把手里的表单放到桌面上：“老师，妍姐让我把成绩单给你送来。”
nbsp;nbsp;nbsp;nbsp;“先放这吧。”
季鸿生随口应了句，又把话题转回温书棠身上，他这人说话向来直率，很少顾及学生的情绪，“这些题太基础了，我都不知道该从哪给你讲。”
nbsp;nbsp;nbsp;nbsp;“我不管你其他科学得怎么样，但在我这，只考这么点分肯定是不过关的。”
nbsp;nbsp;nbsp;nbsp;温书棠羽睫轻颤，脑袋埋得低低的，或许是因为周嘉让也在，说不出的羞赧如洪水般涌来，脸颊耳垂都开始发烫，她嚅声回答：“老师我知道了。”
nbsp;nbsp;nbsp;nbsp;季鸿生对着卷子头疼了好一阵，不经意瞥到旁边的男生，忽然想到什么，抬眼看向周嘉让：“你下节课有什么安排吗？”
nbsp;nbsp;nbsp;nbsp;周嘉让扯唇：“我能有什么安排。”
nbsp;nbsp;nbsp;nbsp;“那正好。”
季鸿生把温书棠的试卷递给他，“我马上要去开教研会，你没事的话，留在这把卷上的错题给她讲讲。”
nbsp;nbsp;nbsp;nbsp;不等周嘉让回答，温书棠先一步摆手：“不、不用了老师，我还是自己回去再看看吧。”
nbsp;nbsp;nbsp;nbsp;“就……不浪费周同学的时间了。”
nbsp;nbsp;nbsp;nbsp;“你现在连最基本的知识点都没搞懂，再怎么看也没用。”
nbsp;nbsp;nbsp;nbsp;季鸿生直言直语，又去嘱咐周嘉让：“认真点啊，要是讲不明白我可找你算账。”
nbsp;nbsp;nbsp;nbsp;周嘉让懒笑：“放心吧老师。”
nbsp;nbsp;nbsp;nbsp;办公室的门开了又关。
nbsp;nbsp;nbsp;nbsp;周嘉让从对面搬来一把椅子，回身看见她讷讷地站在那儿，忍不住低声：“坐啊。”
nbsp;nbsp;nbsp;nbsp;“那个……”
温书棠吞咽了下，“要不我还是……”
nbsp;nbsp;nbsp;nbsp;周嘉让清楚她要说什么，喉结滚了下：“刚才老季的话你没听见？”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温书棠抿抿唇，挪动脚步过去，手背搭在腿上，在桌前规规矩矩地坐好。
nbsp;nbsp;nbsp;nbsp;周嘉让拿过卷子，仔仔细细地翻看着，其实并没有老季说得那么夸张，大部分题目她都订正好了，剩下那几道确实是有点超纲。
nbsp;nbsp;nbsp;nbsp;他偏过头，笔尖点在空着的那处：“从这里开始？”
nbsp;nbsp;nbsp;nbsp;温书棠说好。
nbsp;nbsp;nbsp;nbsp;平心而论，他的确是个极好的老师，三言两语就能直击关键，剖析出最重要的知识点，但又不会把全部过程列出来，而是一步一步引导你，直到前因后果都被理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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