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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怕她跟不上，他语速放得很慢，遇到难理解的地方会多重复几次，还要不嫌烦地问她听懂了吗，明白了吗。
nbsp;nbsp;nbsp;nbsp;温书棠静静听着，时不时嗯一下回应，但说不出是哪个瞬间，突然就冒出几分惶恐。
nbsp;nbsp;nbsp;nbsp;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太笨了啊？
nbsp;nbsp;nbsp;nbsp;眉头稍蹙，肩膀没由得往下塌，还没来得及泄气，手腕被人轻轻戳了下。
nbsp;nbsp;nbsp;nbsp;“累了？”
nbsp;nbsp;nbsp;nbsp;温书棠连忙摇头，脊背绷直，收拢涣散的心思，脆生生地答出两个字：“没有！”
nbsp;nbsp;nbsp;nbsp;她这条件反射似的紧张，让周嘉让觉得无奈又好笑，语气放得更缓了些，五官轮廓也在窗口暖光的映衬下褪去冷淡：“我的意思是，要是累了我们就歇一会儿。”
nbsp;nbsp;nbsp;nbsp;温书棠还是摇头：“真没有。”
nbsp;nbsp;nbsp;nbsp;最后一题讲完，下午的自习课刚好结束。
nbsp;nbsp;nbsp;nbsp;走廊里喧闹声渐大，温书棠收好试卷，揽在身前，笔记本的边角戳着掌心：“谢谢你。”
nbsp;nbsp;nbsp;nbsp;周嘉让低眸，凝着她头顶小小的发旋，眉宇间化开一抹柔和：“去吃晚饭？”
nbsp;nbsp;nbsp;nbsp;“你去吧。”
她不动声色向后退开半步，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我…今天没什么胃口，不太想吃东西。”
nbsp;nbsp;nbsp;nbsp;“先回班了。”
nbsp;nbsp;nbsp;nbsp;说完她转身想走，脚步还没迈开，衣袖却忽地被那人拉住。
nbsp;nbsp;nbsp;nbsp;“温书棠。”
nbsp;nbsp;nbsp;nbsp;低沉而沙哑的嗓音从头顶，她心口一滞，听见他问：
nbsp;nbsp;nbsp;nbsp;“你到底是不想吃饭，还是不想和我吃饭？”
nbsp;nbsp;nbsp;nbsp;第19章道歉“那你得说话算话。”
……
nbsp;nbsp;nbsp;nbsp;温书棠没想到他会问得这么直接。
nbsp;nbsp;nbsp;nbsp;时间像被冰冻住，彼此沉默间，她能清晰地听见自己凌乱的心跳声。
nbsp;nbsp;nbsp;nbsp;周嘉让松了手，后退半步，没正形地倚在办公桌上，歪头看她：“想好了吗？”
nbsp;nbsp;nbsp;nbsp;旁侧窗户没有关严，穿堂风掠过，挟来一阵冷淡的薄荷味，温书棠不解地反问：“想好什么？”
nbsp;nbsp;nbsp;nbsp;手背上的青筋浮起，骨节分明的指节在桌面上轻叩，一下一下好似敲打着她的神经，周嘉让哑笑：“打算用什么话敷衍我。”
nbsp;nbsp;nbsp;nbsp;眼睫蓦地抖动，像被雨水打湿的蝴蝶羽翼，心思骤然被揭穿，温书棠面颊发烫，下唇被咬出几道齿印。
nbsp;nbsp;nbsp;nbsp;“没有敷衍……”
nbsp;nbsp;nbsp;nbsp;她挣扎着想反驳，话音却不受控制地减弱，在他面前，她还是做不到坦然自若地说谎。
nbsp;nbsp;nbsp;nbsp;最后她鼓鼓腮帮，认命般地泄出一口气：“走吧。”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巷道狭窄，月光自叶隙中洒下，地面上一高一低两道身影被拉长，打眼望去，好似贴合在一起。
nbsp;nbsp;nbsp;nbsp;温书棠垂着头，步伐很慢，盯着脚下的坑洼发呆。
nbsp;nbsp;nbsp;nbsp;拐角处，卖红豆麻薯的婆婆推着三轮车，笑呵呵地用方言吆喝着，温书棠不过好奇瞧了眼，婆婆立马接住她的眼神问：“小姑娘要来一杯吗？香甜醇厚的麻薯，喝了能让人开心嘞！”
nbsp;nbsp;nbsp;nbsp;刚想摇头说不用，余光里的人先一步上前：“有热的吗？”
nbsp;nbsp;nbsp;nbsp;“有的有的。”
婆婆掀开保温箱，“一杯六元，两杯十元，小伙子你要几杯啊？”
nbsp;nbsp;nbsp;nbsp;周嘉让掏出手机扫码：“一杯就好。”
nbsp;nbsp;nbsp;nbsp;回过身，他将手里的纸杯递给她，话语停顿几秒：“要是不想喝…就当拿着暖手了。”
nbsp;nbsp;nbsp;nbsp;温书棠接过来，暖意顺着掌心层层扩散，她眨了眨眼：“谢谢。”
nbsp;nbsp;nbsp;nbsp;又向前走了一段距离，等到停脚，抬起头她才发现，他们来的是上次那家城南馄饨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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