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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唇线颤动，眸光中闪过不忍，别开眼说，“快过去看看吧，你姐姐出事了。”
nbsp;nbsp;nbsp;nbsp;温书棠脑袋里嗡的一下，像被人按下了删除键，懵懵愣愣地一片空白。
nbsp;nbsp;nbsp;nbsp;迟钝两秒，她才作出反应，拨开隔在前面的层层人群，大步冲到里侧，看见温惠正被医护人员抬上救护车。
nbsp;nbsp;nbsp;nbsp;她阖着眼，脸色青紫，身上那件毛衣被大面的暗红浸透。
nbsp;nbsp;nbsp;nbsp;红。
nbsp;nbsp;nbsp;nbsp;为什么又是这样一块刺眼的红。
nbsp;nbsp;nbsp;nbsp;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温书棠双腿发软，险些没有站住，眼泪毫无预兆地往外涌。
nbsp;nbsp;nbsp;nbsp;她扑过去握住温惠的手，体温是冰块一般的凉，呼吸都快要停止，断断续续地唤着：“姐、姐姐。”
nbsp;nbsp;nbsp;nbsp;“你醒一醒，别吓我啊。”
nbsp;nbsp;nbsp;nbsp;医生紧锣密鼓地做着各项检查：“麻烦家属让一下。”
nbsp;nbsp;nbsp;nbsp;“医生。”
她胡乱抹了把泪，强忍着哭腔询问，“我姐姐这是怎么了。”
nbsp;nbsp;nbsp;nbsp;连接好心电图仪器，屏幕上那条线不再起伏，医生无奈摇头，宣布噩耗：“没有再送去医院的必要了。”
nbsp;nbsp;nbsp;nbsp;“这是什么意思啊。”
nbsp;nbsp;nbsp;nbsp;思绪好像被锈住了，不然怎么会听不懂，看着他们陆续停了动作，温书棠攥住白大褂一角，气息急促地哀求：“你们快救救我姐姐啊，医生我有钱的，多少钱我都付得起，你们快救救我姐姐好不好。”
nbsp;nbsp;nbsp;nbsp;“患者失血过多，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
睨着眼前这个身形瘦弱的女孩，医生眼中露出些许怜悯，“抱歉，请节哀。”
nbsp;nbsp;nbsp;nbsp;节哀。
nbsp;nbsp;nbsp;nbsp;为什么要和她说节哀。
nbsp;nbsp;nbsp;nbsp;早上姐姐还和她通了电话，询问周嘉让的病情，又问她有没有好好吃饭，还说等回家要给她做喜欢的赤豆元宵。
nbsp;nbsp;nbsp;nbsp;这还不到一天的时间。
nbsp;nbsp;nbsp;nbsp;怎么就能告诉她姐姐不在了呢。
nbsp;nbsp;nbsp;nbsp;她们甚至都还没有认真地道过别啊。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耳边仿佛被装上消声器，世界静如止水，却又翻江倒海-
nbsp;nbsp;nbsp;nbsp;那年气候很奇怪，漓江的雨似乎下不完。
nbsp;nbsp;nbsp;nbsp;李阿姨事后解释，那晚她原本是想过去取改好的衣服，进门却看见温惠倒在血泊中，店里的东西也被暴力砸得稀烂。
nbsp;nbsp;nbsp;nbsp;她匆忙打了急救电话，没想到还是慢了一步。
nbsp;nbsp;nbsp;nbsp;“抱歉啊棠棠。”
女人眼角怔红，言辞哽咽，“要是阿姨再早点发现就好了，也许你姐姐就不会……”
nbsp;nbsp;nbsp;nbsp;连晃头的力气都没有，温书棠垂着眼，声音很轻：“李阿姨，别这么说，这不怪你。”
nbsp;nbsp;nbsp;nbsp;是她的错。
nbsp;nbsp;nbsp;nbsp;这段时间忙忙碌碌，心思都扑在周嘉让上，她忘了那天是江伟诚拘留期结束的日子。
nbsp;nbsp;nbsp;nbsp;应该回家陪姐姐的。
nbsp;nbsp;nbsp;nbsp;温惠下葬那天，仍是个雾云缭绕的雨天。
nbsp;nbsp;nbsp;nbsp;姐姐不喜欢吵闹，温书棠没有举办葬礼，只有一些邻里朋友前来悼念。
nbsp;nbsp;nbsp;nbsp;赵晗也抽时间赶了过来，得知这个噩耗，她默然良久，表示会承担后续全部的诉讼流程。
nbsp;nbsp;nbsp;nbsp;她说江伟诚手段残忍，加上有多次前科，不出意外可以判到无期。
nbsp;nbsp;nbsp;nbsp;温书棠点点头，但神情呆滞着，好似那些话并没经过耳朵，只是凭本能说：“赵律师，谢谢你。”
nbsp;nbsp;nbsp;nbsp;这段时间和姐妹俩接触，赵晗知道她们的日子有多不容易，如今温惠意外离世，对于温书棠来说，无异于是雪上加霜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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