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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句话之后,他明显注意到少女的眸中骤然亮起了远比方才要更加明亮的色彩,像是骤然找到了丢失玩偶的高兴小女孩。
心底一片滚烫,甜腻而软烂的情绪顺着血液流经全身。
即使身处冰天雪地之中,少女仍然感觉浑身发热,燥热无处施为,似是要流出汗水一样。
心脏剧烈地跳动着,耳膜处仿佛有鼓点在敲响。
“小寒!”
少女再也无法压制心底的情感,猛地抱住了方未寒。
他根本没有预料到,往日举动清冷疏离而有分寸的师姐竟然会做出这般冲动的事情来。
方未寒的身体僵硬,想说些什么,但他又感受到了怀中少女那轻轻颤抖的身躯。
她是在害怕吗?
害怕什么?害怕自己将她推开吗?害怕自己不承认她这个姐姐?
方未寒默默咽回去了刚才想要说的话,而是循着本能的那股冲动,用力地拥紧了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少女。
“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了,再也不会了……”
温折雪带着颤音抽噎道。
“原谅姐姐……原谅姐姐这么多年没有来找你,姐姐真的好后悔……”
在问天峰顶的观星台上,小寒刚刚亲口承认了他和自己的关系。
那天本应该是对于她最重要的一天,但……
少女从未流过如今天这般多的泪水。
刚才误解意思,听见她的弟弟不要她的时候,少女心疼得几乎要死掉。
但好在,小寒最后还是叫出了那个熟悉的称呼,那个独属于她的称呼。
这就代表着自己还有机会,小寒并没有怨恨自己,他还是愿意认自己这个姐姐的。
“我……”
方未寒现在的难受程度其实并不比温折雪要低到哪里去。
那种记忆缺失的感觉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
奶奶的……这记忆究竟是谁切割的?
方未寒想到魏寒之前对于自己的叮嘱,记忆缺失似乎与地魂的分离有关系。
那么……是敕勒川或者凡圣殿的人做的手脚?
看起来得拜托几个老婆查一查这方面的事情。
记忆缺失……
他突然想起来了方棠。
那个总是笑眯眯地称呼自己老师的少女,她的记忆也是缺失状态。
想必她每次看到自己的时候也跟自己现在的状态差不多。
命运是个圆,每一个因,都有可能成为果。
“师姐,那些记忆就算再怎么刻骨铭心,但终究已经是过去发生的事情。”
方未寒深吸一口气。
“而我和师姐的未来,还在前方等着。”
“无论如何,我都会陪着师姐一起走下去的。”
温折雪痴痴地看着他,脑中全都是不同时期的方未寒对自己说过话的回响。
“无论如何,我都会陪在师姐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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