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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牵起小满的手,带她穿过回廊,来到后院那片被雪压塌过的竹篱旁。
昨夜一场暖雨,今晨已有嫩芽破土,绿意如针尖刺破灰褐。
“蹲下来。”
千夏引导她俯身贴近泥土,“把手放在这里。”
小满照做。
指尖触到湿润土壤的一瞬,她猛地屏住呼吸。
“这是草根在往上顶。”
千夏说,“它们挤开冻土的时候,会发出极轻的‘咔’声,像豆子裂壳。
你听得到吗?”
风静了下来。
远处传来屋檐滴水的节奏,近处只有两人交错的呼吸。
忽然,一声细微的破裂音自地下响起,几乎难以察觉。
小满笑了。
那是千夏第一次听见她笑,短促却清亮,如同冰面初融时滴落的第一滴水。
“原来春天是有脚步的。”
她说。
正午时分,春奈召集全体学员在礼堂集合。
墙上投影着一封刚解密的漂流信件??来自南太平洋一座孤岛上的聋哑学校。
他们收到“环球足音图书馆”
的录音后,组织学生用手语“聆听”
脚步,并据此创作了一组肢体剧。
视频中,十几个少年以双臂为杖,膝盖点地前行,模仿盲人探路的姿态;一人突然摔倒,其余人立刻围拢,手掌贴地,通过震动感知同伴的位置,然后逐一牵手,形成链条式的移动队列。
表演结束时,领舞的女孩面向镜头,打出一段手语:
【你们寄来的不只是声音,
是我们从未见过的世界的语言。
现在我们知道??
即使听不见钟声,也能感受时间的重量。
】
礼堂内鸦雀无声。
坂本健低头擦拭眼镜,美绪悄悄攥紧了衣角。
铃木坐在后排,手指无意识抚过左腕护具上的藤蔓纹路,仿佛在确认某种真实的存在。
散会后,他独自走向仓库,翻找编号【No.92】的U盘备份。
当他抽出那支金属外壳的存储器时,发现下面压着一本泛黄的手册,封面写着《负重者日记?补遗》。
他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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