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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篓底那根草茎刚沉下去，水面就起了一圈涟漪，像是被谁在底下轻轻吹了口气。
三丈外的山坳里，一块埋在土里的青铜罗盘突然颤动，指针从乱转到归位，稳稳指向小院东南角。
盘面上浮出一串血丝般的纹路，和草茎断口处那点灰光同步闪烁了三下。
“活的。”
灰袍人，擅长追踪与感知，蹲在洞口，指尖沾了点泥，抹在罗盘边缘。
泥里混着点碎草渣，正是从李凡院里带出来的那根。
“不是阵法残留，不是气机投影，是实时联通。
他踩的地，我们能感应；他扔的东西，我们能追踪。”
身后石室里，十几双眼睛亮了起来。
有人冷笑：“灰袍探子被打退，嘴角带血回来，说那狗一瞪眼就震散神魂术，你告诉我，靠一根草就能拿下？”
灰袍人没回头，只把罗盘翻了个面，露出背面刻着的一行小字：
“混沌未开，脉动先行。
三息一震，与海同频。”
他掐着时间，等了片刻，罗盘果然又震了一下。
“三息一次，和古籍记载的混沌海潮完全一致。
他不是钥匙，谁是？”
石室安静了几息。
黑袍人，精通幻术之道，缓缓起身，袖口滑出半片蝶翼，漆黑如墨，边缘却泛着梦魇般的紫光。
“梦魇蝶尸还剩三具，翅粉够布一重幻眼。”
他声音像是砂纸磨过石头，“但那院子邪门，寻常幻材靠近就化灰。
得用这个，模拟混沌气息，骗过它的‘门神’。”
灰袍人点头：“草茎能进去，说明防御有死角。
东南角风流滞缓，灵气像死水，最适合藏阵。”
黑袍人眯眼：“你确定他一定会去？”
灰袍人冷笑：“他天天看池子。
前天差点被紫灵草藤勒倒，昨天还跟狗吵了一架，就因为狗把鱼竿叼去垫脚睡觉。
这种人，池子要是干了，他能半夜爬起来舀水。”
蒙面人，擅长信息收集，抬手，掌心浮出一段影像——正是李凡补屋顶时，一脚踩在湿泥上，泥土裂开，露出底下一道一闪即逝的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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