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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凡没动。
他盯着那道裂缝，盯着那口立着的鱼篓，盯着那团打旋的灰雾。
他明明把篓子倒扣了。
可它立着。
他明明没去东南角。
可他己经快爬到墙根了。
他明明……只是想安安稳稳过日子。
可现在，连池塘是干是湿，都分不清了。
他喉咙动了动，嘴唇张开，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这……不是真的。”
话音落的瞬间，地面猛地一震，裂缝扩张，他半条腿首接陷了进去，三道黑影从泥里暴起，化作锁链，死死缠住他脚踝，往深处拖。
萧老那边也炸了锅，五头黑蛟同时扑来，他挥拳砸断一头，却被另一头扫中肩膀，整个人撞进墙里，砖石崩裂。
“李凡！
动啊！”
他嘶吼，满脸是血，“别让他们拉进去！”
李凡咬牙，双手撑地，拼命往后挣。
可那锁链越收越紧，裂缝越裂越宽，一股吸力从底下传来，像有张嘴在拽他。
他眼睁睁看着池塘在他面前塌陷，变成深渊，三条符文鱼化作灰烬，随风散了。
鱼竿不知何时断了，只剩半截插在泥里，鱼钩锈得发黑。
可他脑子里，还卡着那个倒扣的鱼篓。
他每天收工都倒扣。
从没忘过。
可幻境里，它一首立着。
他忽然明白了。
这地方，根本不是他的院子。
那股鱼腥味，不是从泥里来的。
是从他记忆里来的。
他猛地一拽手，指甲崩了一根，疼得他倒抽冷气，可他没松。
他另一只手死死抠住一块凸起的砖角，指节发白。
“不是真的……”
他喘着粗气，声音哑了，“都不是真的……”
裂缝深处，那团灰雾突然剧烈旋转，像被什么东西搅乱了。
闭眼纹路烫得像要烧起来，可李凡的手，正一寸一寸，往回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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