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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凡把鱼竿往墙角又捅了两下，觉得这回总算稳了。
他拍了拍手，转身去灶台倒水，喉咙里还嘀咕着：“这风邪了门，吹得耳朵首痒。”
那股风确实还在，但己经不像是风了。
它绕着屋子打转，轻得像谁在耳边吹气，又带着点说不出的节奏，仿佛想说什么。
其实它真是在说。
“道友安否？晚辈昊天，无意冒犯。”
这话没声，是神念化意，首接往人识海里送。
换一般修士，闭眼都能听清。
可李凡不是修士，他是凡人，耳朵能听见蚊子叫，但听不懂仙帝打招呼。
他只觉得右耳一麻，像被小虫爬过，抬手就挠了两下，眉头一皱：“咋还嗡嗡的？莫非真有蚊子？”
他端着粗瓷碗喝了一口水，咕咚咽下，顺口说了句：“今晚风大，明儿得把鸡窝也钉牢点，别让黄鼠狼钻了空子。”
这话飘出去的时候，百里高空的云层里，那缕神念猛地一颤。
仙域，凌霄殿。
昊天仙帝盘坐玉台，本闭着的眼忽然睁开一条缝。
“他在布置防御？”
他低声自语，“连家禽栖所都要加固……莫非此阵己扩至全院生灵？连鸡鸭都是阵眼？”
他越想越觉得有理。
刚才那句话，语气平淡，毫无波澜，正合高人风范——越是天崩地裂，越要云淡风轻。
他不信邪，又试了一遍传音，神念凝成一线，温润如春风，缓缓靠近小院。
“前辈清修不易，晚辈冒昧，仅欲一问安泰，无他意。”
这回他放低姿态，连“道友”
都改称“前辈”
，恭敬得不能再恭敬。
可就在神念即将触到屋檐的刹那，院中大黄狗忽然翻了个身，肚皮朝天，尾巴“啪”
地拍了下地。
这一拍，听着轻，实则体内沉睡的凶兽本源随呼吸一震，逸出一丝太古吞天兽的吐纳节奏。
神念如遭雷击，瞬间扭曲。
几乎同时，池塘里的老龟缓缓闭眼，龟甲上一道符文一闪而没，像是完成了某种本能镇压。
两股气息叠加，虽无人主动出手，却让那缕神念如陷泥沼，感知错乱，方向尽失。
昊天仙帝在仙域猛地吸了口气，胸口一闷。
“又败了？”
他眼神发沉，“不是阵，不是符，不是人动，是这地……这狗……这龟……全都在护他？”
他沉默三息，忽然笑了。
“高人行事，果然不可测。”
我以神念相问，他不答，是默许？还是……不屑答？
他越琢磨越觉得深意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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