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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幽魔帝盯着他，良久，忽然道：“你不怕死？”
“怕！”
李凡毫不犹豫，“我怕得要死！
刚才差点尿裤子！”
“可你还在说话。”
“我不说话，您能走吗？”
李凡一摊手，“我腿软得站不起来，跑又跑不掉，只能说话拖延时间，盼着您大发慈悲，别把我这破院子掀了。”
九幽魔帝沉默。
他身后的魔气缓缓收敛，不再压迫空气。
地面的裂缝开始闭合，天边的黑云也渐渐散去。
李凡感觉肩上的压力轻了些，喘气终于顺畅了一点。
“本帝不信命格，不信天机。”
九幽魔帝缓缓道，“但本帝信首觉。
今日见你，虽无威压，无气机，可这小院……不对劲。”
李凡不敢接话，只能点头。
“你不是高人。”
九幽魔帝盯着他，“可你比高人更危险。”
李凡心里一咯噔。
危险？我连只鸡都打不过！
“本帝留下一道化身。”
九幽魔帝一挥手，一道黑光没入院外地面，“若有人擅闯此地，杀无赦。”
李凡张了张嘴，想说“别啊，我这儿不需要保镖”
，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这人要是能听劝，就不会从天上裂个口子下来了。
九幽魔帝最后看了他一眼，转身，一步踏出，身影瞬间消失在虚空裂缝中。
裂缝闭合，天空恢复如常。
风轻轻吹过，池塘水面荡开一圈涟漪。
李凡瘫坐在门槛上，浑身发软，冷汗浸透了后背。
他喘了几口气，抬头看了看天，又看了看院外那道焦黑的圆圈，喃喃道：“这回不是收礼了，是收了个煞星啊……”
大黄狗翻了个身，尾巴懒洋洋扫了扫。
老龟浮在水面，壳上一道纹路微不可察地闪了一下，随即归于平静。
李凡扶着门框，艰难地站起来，腿还在抖。
他低头，想捡起地上的锄头继续翻土，可手刚碰到锄柄，池塘里的鱼钩猛地一颤。
钩尖上，那根看不见的鱼线，正缓缓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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