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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局。
单向透光的观察窗外是深邃的宇宙，星河流转，无声无息。
夏容与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
他强行斩断世界和灵脉的链接，又硬撼天道法则，再怎么也经不住如此消耗。
毕竟连孟临渊也是稍微有点疲惫。
更何况他呢。
和天道对上，一场大战不亚于小行星大爆炸啊。
孟临渊摸出一个红艳艳的苹果和一把小巧的匕首。
她坐在旁边，低头专注地削起苹果皮，动作不紧不慢，刀刃贴着果肉滑过，薄如蝉翼的果皮便均匀地延展开来，连成长长的一条，垂落下去，在空中微微晃动，竟未断裂。
苹果削好，她递过去。
夏容与看着那只白皙的手托着的、削得光滑完美的苹果，没有立刻接。
“天道……也会因私情而昏聩，致使一方世界陷入劫难吗？”
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你是否更该修无情道？”
“你想多了。”
她把苹果塞进夏容与手里，“顾长生沉溺私情，只是此界混乱的一个结果，而非根源。”
“天道的放任与纵容，造成了此方世界的混乱与不公，进而取一人而弃众生。”
孟临渊支着下巴，淡淡道，“而天道意识在这种环境下逐渐同化，衍生出顾长生这样的影子，不过是世界整体病态在众生情志上的一种投射罢了。”
他们一开始也只是想改变天道法则，杀不杀天道都无所谓。
归根结底顾长生所作所为，为了心上人杀害无辜女子，歼灭天衍宗的弟子，已经没有资格再做天道了。
夏容与握着那个苹果，指尖能感受到果肉紧实微凉的质感。
他垂下眼睫，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他隐隐觉得自己想听的不是这种答案，可内心深处，连他自己也说不清，究竟想要一个怎样的答案。
最终他低头，咬了一口手中的苹果。
“原来如此。”
孟临渊挑了挑眉，倒也没戳破他心不在焉的样子。
“况且你不会真把我当救世主了吧？”
女子有些面无表情的道，“我是世界自我毁灭的意识。”
若不是当年被救世之剑选中，她本来是要毁灭这个世界的。
救世之剑夏容与微微抬眼。
天道似乎和世界意识，还是有些区别的……
他正思考着，就听到对方再次懒懒开口。
“况且我说了，顾长生算什么天道，天道无形无相，他只不过是其中一缕侥幸产生的意识，没有被法则所吞没罢了。”
“正如我没有被世界的混沌所吞并。
能对世界的影响，实在是微乎其微。”
若非要说自己是世界意识，那实在是过于贴近了。
她不过是当年与世界自毁意识融合后，属于“个人”
的这部分意识意外地幸存了下来。
于是，她得以维持着这具人类的形态，如同一滴拒绝融入大海的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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