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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活着。”
苏兰轻声说，“而且主动报名成为种灯者候选人。
他在申请书里写：‘我哥毁掉了一切，可也许正因为如此，我才更该学会如何重建。
’”
烬喉头滚动，说不出话来。
他想笑，又想哭，最终只是缓缓合上名册，抱在怀里。
“我可以见他吗？”
他问。
“可以。”
苏兰点头，“但他现在正在接受共感耐力训练，在火星南麓的回声驿站。
那里……不太适合普通人进入。”
“我不怕。”
烬抬头看向天际，“我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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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一艘小型跃迁艇穿越大气层，降落在火星赤红色的荒原之上。
远处，一座由半透明能量膜构成的穹顶建筑静静矗立，周围环绕着一圈圈发着微光的石环??那是由银绿枝条与地磁共振融合形成的天然共感阵列。
烬踏出舱门时，风沙扑面而来。
一名身穿灰袍的引导员迎上来，没有说话，只是递给他一副特制护目镜。
“戴上它，否则你会看到太多不该看的东西。”
烬犹豫片刻，还是戴上了。
刹那间，世界变了。
空气中浮现出无数交错的光丝，每一道都连接着某个房间、某个人。
他看见一个女人蜷缩在角落，脑海中不断重播家人被炸死的画面；一个老人反复经历战争创伤，嘴里喃喃念着早已逝去的儿子的名字；还有一个少年，双手紧抓床沿，泪水狂涌??他在共享一位母亲临终前的痛苦，那种心碎几乎要撕裂他的意识。
“这是‘共感负荷模拟室’。”
引导员低声解释，“每个人进来之前，都必须学会承受别人的痛，而不是逃避或压制。
很多人在这里崩溃，也有少数人……挺了过来。”
“陈默在哪？”
烬问。
“B区第七室。
他在进行‘双向共感锚定’测试??也就是尝试在不失去自我意识的前提下，稳定承接另一个人的情感风暴。”
他们走向通道尽头的一扇门。
透过观察窗，烬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陈默坐在一张金属椅上，额头沁满汗水，脸色惨白，但脊背挺直。
他的对面坐着一个小女孩，双眼紧闭，正因极度恐惧而剧烈颤抖。
监测仪上的波动曲线几近爆表。
“她在重复遭遇空袭的记忆。”
引导员说，“已经持续四十七分钟。
普通志愿者最多撑十分钟就会精神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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