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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这几日流言忧患缠身,一向只懂懦弱守成的人也起了几分狠性,不吝将杀意喷薄。
上座人执盏饮茶,冷眼旁观:“他的野心难道是今时今日才暴露出来的吗?”
“自然不是,以往但凡与本侯决议有左右,他必要在堂前争上一争。
本侯顾念亡故的泰山与妻子,向来对他颇多忍耐。
谁料反倒助长了他的野心,趁外人扯开一丝缝隙,便教他以为有上位之机。”
罗仁典低声,“内忧成腐,外患又至。
是本侯失算,低估了洛临来客的居心。”
大袖铺案,凤应歌搁下茶盏,“连州侯,你岂止失算在这一处。”
“本宫在来裘安路上已风闻你纵子为虐的事迹,好生精彩,相信不日就可传进王都,供那些王公显贵笑掉大牙了。”
凤应歌说着精彩,面上全无笑意,“夷狄之祸将平,外敌一去,从来水火不容的三公这次却异口同声,将矛头直指各州诸侯,拥兵自重,久成大患。
人家正愁无理由讨伐,你便巴巴送上枕头,可不是巧得很。”
罗仁典当下大惊,力持镇定,“殿下所言何意,我儿虽德行有亏,但不至于罪大恶极,且,这是本侯教子不严,是本侯家中事,何故会去到这般严重的由头?”
“教子不严?”
似听到什么笑话般,他反复嚼说这词,“你可曾听闻陛下说自己教子不严?可曾听朝臣说三月前二皇子与中拓侯勾结逼宫造反,是所谓的家中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呐连州侯。”
语声低缓,全无重声,却教堂下人当场瞠目结舌,百口莫辩。
“你或许会说不过是于□□放纵,怎会和叛乱一事相较?但一州世子,和一朝皇储所代表的体面,归根究底,又有什么区别呢?”
袖袍一振,上座人提步踏下台阶,“何况,从数日前府衙击鼓鸣冤一事传开后,又被人递上折子大做文章,如今应也呈到了父皇案前。”
“是谁递的折子?”
罗仁典半点风声也未收到,喃喃自问,“定栾王确实放出风声和闵阿有瓜葛,但事有蹊跷,她不该轻易将把柄递到本侯手上,无非就是想趁机离间。
若是本侯当真,反而要着了她的道。
且闵阿何至于此?偏偏他就按捺不住,豁出心思与本侯作对,在我儿身上下死手……”
他说着说着,停顿一息,猛地反应过来,“难道闵阿当真已经和外人勾结?”
“你顾念旧情,优柔寡断。
她便真真假假,让你猜疑。
你猜不透,便会犹豫,便会止步不敢前。”
凤应歌一步一句,走到堂中站定,玄袍曳地,深目侧来,“错过的时机有多少,已然足够对方算计你千百遍。
但看她进城不到十日,便使你捉襟见肘。”
罗仁典将这几日纷乱一一回顾,越想越是心惊,又听人道,“你却全副心思只道闵阿害你。
只辨近利,不探远功。
当真是这十多年的好日子叫你过平顺了。
本宫若不来,你究竟要糊涂到几时?”
罗仁典恼羞成怒,“本侯这便将诸事呈上,将她祸乱之事一一禀明圣听!”
听的人折去窗前一枝将开未开的红梅,随意品赏,“晚了。
且毋论方才所言全无证据,而你被人所弹劾之事却是板上钉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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