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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时辰之后。
土窑的火焰已经熄灭。
郭把头蹲在窑口扒拉炭渣，粗粝指腹摩挲白色的石灰石碎粒：“大人，您是想要做三合土吧？”
“这东西不耐水，河套地带冬天有寒风，春夏有大雨，这东西不耐用。”
赵奇笑了“我要的是遇水成钢的宝贝，不是这等哄孩童的三合土！”
张伯渊翻开泛黄的《天工开物》，指着上面的文字：“卷中载有'蜃灰'制法，若混入观音土，也是很实用的。”
他话未说完便被赵奇打断：“蜃灰只能糊墙，我要的是能筑十丈城墙的硬料！”
十丈？
这两个大匠听闻，不由得瞪大眼睛。
三丈城墙已经是雄关了。
十丈高的，唯有京城的佛塔而已。
赵奇没有管这些疑惑的工匠，拿起炭笔在青砖上疾书：
65%石灰石、20%粘土、10%铁渣、5%石膏。
“铁渣？”
郭把头瞪圆了眼。
这炼铁坊的废料平日连铺路都嫌硌脚，难道还有其他用处不成？
赵奇捧起一把黑红铁屑：
“高温煅烧时，铁渣会融成胶液。”
他指尖划过青砖上鬼画符般的算式：“
“老郭带人碾料，碾得比烧琉璃的砂还要细三成！”
“是！”
郭把头带着工匠与学徒们立刻行动了起来。
辰时，
河畔水车带动石碾发出雷鸣。
二十名工匠筛料时窃窃私语：“沙子变水晶已是神迹，这灰石头还能翻出什么花？”
“大人的智慧岂能是我们这些愚笨之人能猜测得到的。”
“老老实实地干打下手吧。”
“嗯嗯，我当然尊敬赵大人了，只是好奇而已。”
等到石膏、石灰石、沙子、铁渣等都已经准备好了之后。
“看好了。”
赵奇将陶土碎片、铁渣灰、干黏土共计取七成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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