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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奶奶接过杯子，手还在抖，但笑了：“吃了吃了……就是老毛病，气管炎，每年冬天都犯。”
“那您怎么不在屋里坐着？外面冷。”
“钥匙……忘带了。”
她苦笑，“刚才下楼扔垃圾，门就被风吹上了。
我不敢大声敲，怕吵到别人休息。”
小男孩愣住。
他忽然想起上周老师讲的一个故事，说南极有种企鹅，会挤在一起取暖，哪怕不认识也会靠拢。
他说：“那您来我家坐会儿吧，等我妈回来，让她帮忙找开锁的。”
“不行不行！”
张奶奶连忙摆手，“你们家就母子俩，我一个外人进去不合适。”
“可您会冻病的。”
他固执地说。
两人僵持间，窗外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紧接着雷声轰然炸响。
暴雨倾盆而下，楼道瞬间渗进雨水，浸湿了老人的裤脚。
小男孩不说话了，转身跑回屋，翻出妈妈藏在柜顶的备用钥匙，塞进门缝底下。
“您先拿去用，明天还我就行。”
他说。
张奶奶怔住了：“这……这怎么行？你妈知道了要骂你的。”
“她说过，别人有难处时，能帮一把是一把。”
他仰头看着她，“而且……我也被人帮过。”
这句话说得极轻，却像一颗石子投入深潭。
张奶奶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
她颤抖着手捡起那把小小的铜钥匙，紧紧攥在掌心，仿佛那是她这些年孤寂人生中唯一被交付的信任。
“好孩子……”
她喃喃道，“你也被人帮过？”
“嗯。”
他点头，“五岁那年，我在孤儿院发高烧，有个阿姨整夜守着我，喂我喝水，唱歌哄我睡觉。
后来她走了，只留下一句话??‘你要记住，有人爱你，就够了。
’”
他说完，转身准备回屋。
就在他关门的一瞬，张奶奶忽然开口：“等等！”
她从怀里掏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纸，递过去：“这是我抄的一段话，不知道哪本书里的，但我每天念一遍……今天，我想送给你。”
男孩接过，展开一看，纸上写着：
>“你还好吗？”
>这四个字，胜过千言万语。
>它不是问候，是确认??
>确认你还在这个世界里被人看见、被人牵挂。
>若人人都愿问这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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